张轻舟“嘶”了一声,不满:“在想什么呢?谋杀亲师?”
他昨天被老爷子用拐杖抽了一顿,现在后背火燎一样。
京墨不动声色收回挡住她撞上去的手,没来得及。
不过见她因为撞到了额头,眼尾泛红,还是多看了两眼。
“……对不起老师,”苏娉轻轻揉着额头:“我下次注意。”
张轻舟叹了口气,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吧。”
他办公室不大,但是位置好,僻静。
外面的梧桐树叶子已经落光了,枝桠光秃秃的。
张轻舟泡茶的时候不由往窗外多看了一眼,他说:“以前我听闻尤老先生妙手回春,刚学医的时候脱发厉害,就想着去看看。”
苏娉下意识看了眼他发端,黑发还算茂密。
京墨想到什么,唇边笑意清浅,没有插话。
他自幼跟师父学医,平时师父看诊他也在旁边,这件事自然还记得。
“然后呢?”倒是苏娉,好奇地问。
“我见他头发少得可怜,转身就走了。”张轻舟给俩人端了热茶,“他连自己的秃头都治不好,我哪敢让他给我看脱发。”
苏娉捧着搪瓷杯,哑然失笑。
确实像老师的作风。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上扬,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笑声清朗。
京墨跟着笑了一下。
“说起来你们也能算师兄妹了吧。”张轻舟给自己泡了杯参茶,拉开椅子坐下,在心里掰扯一阵:“还真是师兄妹。”
苏娉迟疑:“……不应该您跟他才是师兄弟吗?张爷爷和尤老先生一辈的。”
&nbs
p;“谁告诉你这么算的?”张轻舟斜眼:“你张爷爷又不是我的老师,我跟老尤的师父学过一阵。”
京墨笑着补充:“后来因为转投西医,被逐出师门了。”
张轻舟摸了摸鼻子,难得有些不自在:“你师爷连这个也说?”
老爷子今年一百零一岁,依旧健步如飞,骂起人来中气十足,每天都要喝两大碗红薯粥或者苞米茬子粥。
他也不算老爷子的正式弟子,就是跟着学过一阵,老爷子看中他的天赋,本来打算收为关门弟子的。
谁知道这是个不学无术的败类。
竟然半道跑去学西医,把老爷子气得够呛。
“师父说的。”京墨没有隐瞒。
“一把年纪了,嘴跟村头老娘们一样碎。”张轻舟直接翻了个白眼。
苏娉:“……”她默默低头喝茶。
“这是小鬼整理出来的东洋汉方医药,”张轻舟从抽屉里翻出一沓笔记,扔给坐在旁边喝茶的京墨:“中医这方面你们应该有很多事可以探讨,研究的方向也大致重合。”
“我是建议你们联手,把收集的汉方医药整理出来,看能不能运用在临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