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怒之下,玉乾帝对楚培的判决定是极重的,可寒澈却在此时出声要求玉乾帝宽限几日,等于是给楚培留了一条退路,或者寒澈是偏向与楚王的。
“你们一个当朝宰相,一个刑部尚书,两人均是朝中栋梁,这一件案子却整理了这么多日,如今还要朕再宽限几日,到底是你们二人的能力不够,还是这案子当真这般复杂难审?或者这案子还有其他的隐情,让你们二人无法下定论?”玉乾帝听完寒澈的话,心头憋着的怒火顿时爆发,直直冲着寒澈与曲长卿发泄而来。
“皇上息怒,微臣与曲大人自然是为了谨慎起见,这才在审理案子的过程中将事情尽可能地详尽,还请皇上宽限几日。”寒澈却是不卑不亢,径自说出自己的理由与坚持。
“皇上,楚培一案不比其他的案子,楚培在幽州多年,政绩斐然,却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微臣身为刑部尚书,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犯人,却也不能冤枉了好人!还请皇上再宽限几日。”曲长卿踏步上前,立于寒澈的身侧朗声开口,眼中的坚持与坚定无人能摧。
“行,朕再宽限你们几日,若下次朕问及此时你们还没有结论,那么你们二人与楚培一同受罪吧!”见两人咬紧牙关不肯松口,玉乾帝无法,锐利的目光更是定在寒澈的身上,想要看穿这刚上任不久的左相。
“退朝。”冷硬着声音开口,玉乾帝不等众臣行礼便起身离去。
大殿内气氛诡异,其余的大臣则是不敢多言的尽数离开。
楚飞扬目光转向缓缓朝殿外走去的寒澈,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
“王爷,想不到寒相竟会说出这番话来。”曲长卿来到楚飞扬的身边,低声开口。
楚飞扬收回视线看向曲长卿,淡笑道:“方才皇上提出为太子娶妃,寒相的妹妹可是在列。不过,本王倒是觉得寒相并不愿意让其妹参选,因此在本王阻止皇上后,寒相有这样的举动并不奇怪。”
“寒玉?”听楚飞扬点拨,曲长卿脑海中浮现那长相娇娇俏俏、却胆量过人的小丫头,摇头轻笑了下。
楚飞扬见曲长卿这般表情,顿时摇了摇头。这曲长卿品性端正,就是有些二愣子,对男女之情竟半点不开窍,难道他当真不想让曲妃卿嫁人了?看来侯爷这对儿女的婚事,可真是老大难了。
“走吧!”拍了拍曲长卿的肩头,拍散他的傻笑,楚飞扬率先走出大殿。
楚相府中。
“这是近几个月你送过来的所有账簿与银票。”云千梦亲手将一只木匣放在容云鹤的面前,面色略微严肃地开口问道:“你确定如此?”
容云鹤接过木匣,抬眸看向云千梦,原本漠然的目光中浮上点点笑意,点头道:“是。皇上本就眼红容家的家产,平日里也让户部盯着容家,如今有这般好的机会,我自是要将容家的东西运出京城。”
这一次奉皇命前去江南赈灾,则是最好的机会。
尽管容云鹤本身不看重钱财,可却也坚决不会让自己的敌人夺走。
云千梦见他神色坚定,便知自己多说无益,况且容云鹤本就是极有分寸的人,相信他定会妥善管理这里钱财。
“你既这样说明,我自不会阻拦。只是此次前去江南,路途遥远,你又刚刚得罪了皇上,一切小心。”忆起楚飞扬昨晚对自己所说一切,云千梦心中无不担忧地开口。
“放心吧,我已多派了家丁随从,也是走官道,他们再张狂也是不敢明目张胆行凶的。”对云千梦笑了笑,容云鹤开口说道:“楚王为了我得罪了皇上,王妃平日里也小心些吧。”
云千梦点头,宽慰他,“你只管照顾好自己,不必担心我们。”
见云千梦如此说,容云鹤不由得轻笑出声,心中不禁自嘲,有楚王在,又岂会让云千梦受到伤害?
“车队快要启程了,我也该告辞了。”说完,容云鹤站起身,对云千梦轻点下头,随即转身出了楚相府。
“王爷可派人跟着容公子了?”目送容云鹤离开,云千梦这才问着门外的习凛。
“王妃放心,王爷已着暗卫暗中保护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