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套了一件大帽踢,衣襬长至膝盖,露出的白皙小腿此时佈满瘀痕和伤口,司倪端倪了一会儿,真像是被家暴啊。
她想找药膏,这才想起上回借给了朝鹤。
「上次的药膏有效吗?」
「好多了。」朝鹤将档案修正完毕后,顺手发给了秘书部。收到档案的一群人,望着外头强风斜雨,这颱风假看来在他们这是起不了作用。
朝鹤在群组押下回传日期。「我改天带去店里还你。」
「不用了,就送你吧。」
「那我是不是也该回送姊姊什么?」
司倪关了火,用着指腹稍稍碰了锅的两侧测试温度,确认不至于烫手,端着锅快速走往小茶几。「不用,那也不是多贵的东西。你什么都别买,我不会收。」
朝鹤顺手解了两颗釦子,对于三番两次被同样的人屡次拒绝也开始有些自我怀疑。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对他无欲无求的人,多次婉拒他实质的餽赠,情感上的索取更是半分没提,对他没有进一步的攻势,也不期待他的反馈。
学校要他好好治理学生会,不给师长增添麻烦,也彰显这个组织存在的意义。学生们对他寄与厚望,希望他替学生争取权益,为新生代发声。
每个人都对他有所求。
「姊姊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有啊,多着呢。」
「什么?」
「自由、时间、钱。」她还説,「属于我自己的空间。」
朝鹤怎么想也没预料到是这种答案,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他还是顺着她的话问:「都有的话,然后呢?」
「然后就这样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辈子。」她答得理所当然,像是一生的抱负。
司倪听见另一端的人笑出声,她也见怪不怪。
「很没出息吧。」
「为什么这么说?」
司蓉说她毫无竞争力,不争不抢,秉持着咸鱼心态。商佐则笑她胆子小,连做梦都不敢夸大其词。
「是他们错了,这些东西远比物质更难得到。」朝鹤这么说,「所以,姊姊是对的。」
空气中细碎的光尘在汇集。
——明明是最不熟悉的人,却非常理解她的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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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鹤:老婆是对的。(脱衣服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