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安微笑,稍稍颔首说谢谢。
侧头看了一眼后,徐绍亭的手在抖。
女孩的耳后有一颗红色的痣,他没记错的话,相宜是有这颗痣的。
下台之后,徐绍亭倒是没什么异常举动,只是目光注视着小丫头跑到一个妇人身边,抱了抱。
第二天早上,谢景曦起来之后,在楼下坐了片刻,看指针到了七点四十,今日父亲似乎晚起,谢景曦拍了拍宋以怀的肩膀,“你先去上学,路上买点东西吃,我上楼看一眼父亲。”
长辈未下来之前,餐桌上的早餐自然是不能动。
谢景曦上楼看到才知道,父亲发起了高烧,嘴里在念叨的,无疑,还是母亲。
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谢景曦喊佣人和岳叔叔一起,把徐绍亭送去了医院。
输液之后,到晚上徐绍亭才醒,谢景曦在近前服侍着。
“爸,昨天没睡好吗?怎么突然就病了?”
“没事,你今天没去学校吗?”
“我请假了。”
谢景曦犹豫了很久之后,道:“昨天和我弹四手联弹的那个女孩子,我觉得她跟我很有缘,想邀请她来家里做客。”
“你喜欢那个女孩?”
“没有,只是看到她,想到了相宜妹妹,很巧的是,她也芒果过敏,爸,你不这样觉得吗?”
“景曦,有时候,认知真相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于我而言,多了一个女儿,自然是好事,可于相宜,如果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会变得小心翼翼,会多一份痛苦。”
也许宋清歌不让他认会女儿,压根连惩罚他都不算,只是为了保护好相宜不受影响而已。
连惩罚都算不上,或许换一种说法,她不惜罕来惩罚他。
“爸,如果,如果那个女孩是妹妹的话,我可以喜欢她吗?”
恋人之间的喜欢。
那样妹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喊父亲一声爸爸了,也不需要知道任何真相。
“你如果是带着目的去追一个女生的话,景曦,你已经输了,无论那个女生是与不是,我都不想知道,你有选择的权利,如果你真的喜欢,可以追求。”
宋清歌的临终遗言,那是最后嘱咐他的话,他自然是视若珍宝,哪里敢违背。
不打扰,也算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最微不足道的保护。
……
五年后的热闹非凡的中午,谢景曦和女孩手牵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司仪热络地道:“下面有请,新娘给公公敬茶!”
被在场所有人注视着,女孩含羞带笑,从托盘中端起茶碗,恭敬弯腰,“爸,您请喝茶。”
另一杯茶,女孩放在了高堂之上,新郎母亲的空位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