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往好处想,这几个月我看你情况挺好的,肯定能没事,快摸着木头桌子,呸呸呸三声。”
民间的老办法,去个晦气,宋清歌也照做,权当是为孩子祈个福,就迷信这一次。
她被徐绍亭抱着去了卫生间,徐绍亭打开卫生间的灯,两个人都面对着镜子,徐绍亭把她的头发放下来,头绳咬在嘴里,给她梳顺了头发绑好,“明天检查完去给你办身份证,我跟你交个底,就算这个孩子保不住,近期内你好好调养身体,我们也先不打算要孩子了,你怀着孕也不长肉,你看你这营养不良的样子,看着跟我虐待你了一样。”
“能保住吗?”没等徐绍亭回答,宋清歌又十分肯定地说,“能保住的吧。”
“能保住的,五个月都坚强地撑过来了,只剩最后四个多月了,他也能撑过来。”
宋清歌嘴上这样说,可心里依旧没个底,那段时间,被唐晏陵的手下灌了几十杯烈酒,后面吃药打针,一直也没想到肚子里会有个孩子,关键是跟徐绍亭在云北的那几次,她都是吃了避孕药的,几个因素叠加在一起,这个孩子健不健康真的难说。
看宋清歌对着镜子愣神,徐绍亭将牙膏挤在牙刷上递给她,“快刷牙洗漱,然后回床上好好休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担心也没用。”
“我知道担心也没用,可……”真控制不住不去想这件事情。
“你要是不乖乖睡觉,我可拉着你做别的事情了,宋清歌,现在是十一点二十七,十一点五十之前,你必须要睡着,否则今晚你就别想睡了。”
宋清歌是很疲惫,躺在床上时脑子里全是孩子这两个字,她幻想着或许是一个帅气活泼的小男孩,也许继承了他父亲的容貌,生的俊朗,学习上也很上进。
又或许是个小女娃娃,软乎乎的小团子,整日缠着爸爸妈妈要糖吃。
这日夜里,宋清歌总是梦见一个小女孩在水火两重天中挣扎,有人想把小姑娘拖进地狱,小姑娘又努力的往外爬,嘴里喊着妈妈。
宋清歌想帮忙,可无论怎么挣扎,都站在原地动不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小姑娘哭闹。
这个梦太真实,宋清歌怕的满头大汗,感觉到有个力量拉了她一把,把她从这片混沌中解救了出来。
宋清歌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从床上弹坐起来。
床边站着他的丈夫,徐绍亭伸手拍开了床头灯,抽了两张纸巾擦她眉头和脖颈上的汗。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宋清歌摇了摇头,“不是噩梦,很奇怪,我有些恐慌。”
徐绍亭弯腰低头吻她的眉心,“不怕不怕,梦而已,只是一个梦。”
“她很痛苦,我得想办法救她。”
“谁很痛苦?宋清歌你疯了?你开始胡言乱语了?”徐绍亭看着她有点涣散的眼球,立马去柜子里拿了衣服,“听话,换衣裳,我们去看心理医生。”
宋清歌突然很用力的抱住徐绍亭,小声的问:“我不想看医生,徐绍亭,你抱着我,我现在脑子好乱,你抱着我我就没那么害怕了。”
徐绍亭坐在床边,把宋清歌往怀里压,“没事的,你只是压力太大了,都是梦而已,我们去看医生,你就不会做这些可怕的噩梦了。”
“没有很可怕,或许,或许只是我心虚罢了。”
宋清歌沉浸在他坚实安全的怀抱里,有片刻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