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他笑了,然后探头往里看了看,却因里面太黑什么也看不清。
这时一直在旁边愣愣地看着他的夏风凑过来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二少爷没和我说过后院有个地窖,但我估计他肯定是知道的。”
“那……现在怎么办?还能种菜吗?”
“不着急,我们下去看看。”
“啊?”夏风吓了一跳,连忙摇头说:“我不敢。”
常生笑了,站起来说:“没事,我去弄个火把,我走前面,如果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一喊,你掉头就跑。”
夏风还是摇摇头:“那我也不敢。”
常生无奈地叹口气:“好吧,那我自己下去看看,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点火把。”说着就要回前院。
夏风立刻跟上去说:“我跟你去。”
常生忍不住笑她:“你胆子可真小。”
夏风不好意思地跟在他身后也笑了:“女孩子嘛,有几个胆大的?”
常生找到些油布,用一根木棒缠了点了火,慢慢走下地窖,夏风在窖口看着,紧张地说:“有事就喊一声啊!”
“喊了你能救我啊?”常生回头问。
“呵呵……”夏风抖了抖膝盖说:“我可以出去喊人。”
常生笑了一下,又认真地说:“都跟你说了这宅子不能让人知道,出什么事也不许出去喊人听见吗?”
“可是……”
“没事的,有事我自己会出来的。”说着话,常生已经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消失在洞口处。
过了好半天,夏风也听不见里面有动静,不免有些着急,便喊了一声:“常少爷!”
里面仍然没有声音,这下她真有点慌了,又提高音量喊了一声:“常少爷!你还在吗?”
可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夏风一下子就哭了,大叫起来:“常少爷!常少爷!你别吓我啊!你快出来呀!”
突然,洞口窜出一个黑影,夏风吓得“嚎”地一声差点晕过去时就听常生大笑一声叫道:“哈哈!吓着你了吧?”
夏风睁眼一看,常生手上拿着一只坛子站在洞口冲自己笑。她这回是真的哭了,抓了一把土向他扬下去:“被你吓死了!常少爷你太坏了!”
常生躲开那剖土,笑着爬上来说:“原来里面是一个酒窖,不过已经没什么酒了,大部分坛子都空了,我找了半天就找到这一坛,好像也没剩下多少。”
夏风抹了两把眼泪抢过坛子一甩手给扔了出去,坛子碎了,里面确实没剩下多少酒,洒在地上只湿了点地皮。
“脾气还挺大的。”常生冲她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她的肩膀说:“别生气了,我以后不吓你了,来,下来看看吧,里面可大了,特别凉快。”说着,把夏风拉起来,慢慢下了地窖。
插在空酒缸里的火把把里面照的清清楚楚,一间足有一间卧房大小的地窖,里面有几个木架子,上面稀稀疏疏地摆放着一些坛子罐子,倒没什么灰,到处都挺干净的,只是有一些淡淡的霉味和一些酒香。
常生指着那些空坛罐说:“我想把这些东西都搬出去,酒这东西我不喜欢,把它清理出来当个菜窖还不错。上面的土层我们再给它加厚一些,然后施点肥,一样种菜,到时候上面长菜,下面屯些蔬菜、水果,冬暖夏凉的,多好。”
夏风点了点头说:“不过上面只能种些长不高的叶菜,像小白菜、香菜、生菜、小葱、韭菜什么的,往高了长的菜就不能种。”
“那就种叶菜好了,绿莹莹的一片还好看呢。”
“好啊!那我们开始干活吧!”夏风这会已然忘了刚才被吓哭的事,拍了拍手,开始往外搬那些坛坛罐罐。
第70章小别
二少爷不在家这几天,常生可找到事做了,除了去了一趟董事会以外,就一直带着夏风在新宅子里捣腾地窖和种菜。
这次的会议开的时间也短,不过小半天时间,会上常生代表孔家向商会致歉并表示已经查办了三家米铺的涉案之人,承诺以后保证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陆子亭代表商会批评了孔家这次的陈米事件,并亲自出面联系报馆通报此事。表面上看这件事是严肃处理了,但实际上大家都清楚,除了那三家米铺可能少了些人去以外,对孔家的生意没什么影响。在董事会结束之后,孔家米行便全部开张恢复营业了。
二少爷回来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午。拖着疲乏的身子一回到家里发现常生和夏风都不在,问谁谁不知道,他这才猜想他们是去了新宅子了,于是放下旅行箱,连衣服都没换便急匆匆地赶去新宅子。
果然,门在里面插着,他拍了几下没人来应,怕惊动过路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只好又在墙外等了一会,当路上没什么人了,只走来一个陌生脸孔的壮年男人时,他又花了一块大洋,踩着他的肩膀翻墙跳了进去。
屋子里跟上次离开时没什么变化,就是地上有些水渍,沥沥拉拉的像一路漏下的。见屋里院里都没人,二少爷就奔后院去了,可能在摘樱桃吧,他心里想着,然后整了整衣领和头发,让自己看上去少一点风尘仆仆的样子。
刚进后院,二少爷就听见一阵细碎的耳语和笑声,放眼望去,樱桃树上倒没人,可前方地上那是一片狼藉,铁锹、耙子、水桶、竹篮子、柳条、石块扔了一地,甚至还有一只臭哄哄的铁盆子,上面招了不少苍蝇,那块原本平整的土地面也被拉出数条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