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奇兰的声音并不算大,但回荡在办公室里还是显得些许尖锐。
闻声不像文童那样脾气爆,被训了生气,但要说多委屈难过,她也没有。
她在学习上有自己的想法,给每科分多少时间,该怎么学,学完应该拿到什么样的成绩,都有规划。
不过这次的物理她侧眼,目光在苍白的卷子上落了落。
这次的物理她也觉得自己没考好。
不该错的。
闻声是个一旦事情偏离自己预期的轨迹,就会反复懊恼和纠结的人。
梅奇兰看闻声不吭声,还以为是自己的斥责有效,她松了抱臂的手,把卷子甩回给闻声:“方法用的也不是最简便的,自己再回去好好看看。”
闻声点头:“我看过李延时的卷子,最后一道题他的方法”
“别提他,提他我更来气。”梅奇兰用手上没开帽的钢笔点了两下桌子,言辞激烈,“你和文越连他那个混子都考不过??”
和王建国相比,梅奇兰更像那种封建大家长式的老师。
她一直都看不上李延时。
觉得他没规没矩,不成气候,像个逆子。
即使是李延时这次物理拿了年级第一,梅奇兰却仍旧看他不怎么顺眼。
“出去吧。”说罢,梅奇兰没再看闻声,拧了笔帽批改作业。
闻声微微欠身,稍鞠了个弓,说了句“老师再见”。
回到教室,还没在位置上坐下,文童便从后面趴过来:“女魔头训你什么了?”
“瞅瞅我们小闻声,可怜见的。”文童作势要去捧闻声的脸,“把我们闻声的小脸都骂白了。”
李延时把文童的手隔开:“不挨骂,她脸也白。”
文越更是从后边拽住文童的上衣把她薅回来,头痛道:“你能不能老实点。”
文童叽叽歪歪地坐回去,眼睛仍关切地黏在闻声身上。
“她骂你什么了?”李延时轻踢了下闻声的椅子腿。
“没骂什么。”闻声摇头,“只是说我最后一道题不该错。”
李延时抽了她的试卷拿过来看:“你又没上过物理的竞赛课,最后一问少写了答案很正常。”
后桌的文越也拍了拍闻声的肩膀,安慰她:“我这上了课的人都没你考得好。”
“对啊!”文童附和,表情认真,“我哥上了课还不如你呢,别听那女魔头瞎说,你已经很棒了!”
文童这人平时大大咧咧惯了,不会安慰人,除了“你最棒”“好样的”“真不错”,左右说不出别的字眼来。
闻声点点头,她倒也不是在意梅奇兰具体说了什么,只是最近自己在学习上确实出了些问题。
除了这道不该错的物理题,近两次数学竞赛课上的小测她考得也不好。
这两周新讲的知识她掌握得并不扎实,每次小测做到这一块的习题,都力不从心。
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这让闻声觉得有点棘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