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作为江宁的省会,更是经济建设路上的重中之重。
但大概因为临安的一把手是从原先文化局上来的,对历史和文化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情怀。
无论新区怎么拍着马屁股的往前走,这老城区仍旧原地踏步,维持着满是市井气的最初面貌。
路窄而长,两侧的梧桐下是飘着香气的路边摊,来来往往的自行车、电动车驮着下了班,着急忙慌往家赶的下班族。
红糖馒头还剩了三分之一,闻声用纸把它包起来装进了盛关东煮的盒子里。
踩开脚边的垃圾桶,丢进去。
国家发展了这么多年,很少再有吃不起饭的家庭。
但闻声跟着闻清鸿从小养成的习惯,吃多少买多少,不浪费。
此时,她垂头,看着那一小半被丢进垃圾箱的馒头,还是有点可惜。
放在桌上的手机“嗡”了一声。
闻声按亮屏幕。
是闻清鸿问她回家没有,说醒了没有看到她。
闻声回了一条,说刚出来买东西吃,正打算回去。
回完消息,钥匙和钱都揣好,闻声站起来,推了门,走出去。
下午刚下了一场雨,空气里还弥漫着粘腻的湿气。
往路口的方向走了两步,意外地遇到了站在路边打电话的李延时。
离刚才李延时拿了包出门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
看来这电话打得有一会儿了。
他一脚踩在马路边的台阶上,一脚向前点着沥青地,影子被路灯拉得狭长。
右手插在裤子口袋,左手举着手机,书包被扔在脚边,在地上躺得四仰八叉。
“在外面,”男生咬着字,“您这么忙,还有空管我呢。”
“行,您说的对。”
“对,再没有人比您还关心我。”
他脚搓着地,垂头,边笑边说。
也不知道是调侃还是嘲讽。
远处绿灯亮起,闻声正打算收了目光,过马路。
然而,大概因为她木讷古板,循规蹈矩的性格,所以“敏捷”这词向来跟她不沾边。
动作慢了一拍。
眼神还未来得及移开,便和挂了电话抬头的李延时撞上视线。
对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05秒后,反应过来闻声回家确实是走这个方向后,那丝意外消失。
“我送你。”他突然道。
“不用,”闻声拒绝,“只有两个路口。”
手上的手机又“嗡”了几声。
李延时低头看了眼,脸上略过半分不耐,直接长按了关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