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记过的人也没有附加这一条。”文越皱眉开口。
闻声也忍不住出声:“二高这个规矩很多年了,按平均成绩给竞赛名额。”
“就是啊”文童嗫嚅。
梅奇兰看她一眼,厉声:“老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明明是文越和闻声先开的口,梅奇兰却吵了只说了三个字的文童。
王建国收了常日里的菩萨面,觉得梅奇兰不可理喻:“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不同意!李延时虽然有两次考得不好,但平均成绩确实排在年级前五十,没理由不给他竞赛名额。”
小老头头顶那两撮稀疏的毛因为生气往上蹦跶了两下。
梅奇兰抵了下眼镜,看他一眼,冷言:“这事儿校长是委派了我和书记处理,你三班总成绩掉成什么了,还有脸在这儿说话?”
“你!”王建国脸都被气红了,“我三班成绩掉怎么了,我班里学生过得开心,都像你这个疯婆子,为了那点分数把孩子逼死吗??”
梅奇兰油盐不进:“还有市十佳,三班成绩掉得太厉害,早会的时候我已经上报了校长,把今年三班的两个名额取消,给了十班。”
王建国指着自己的鼻子:“梅奇兰,你是不是针对我??”
周佳恒脸都憋红了,看向梅奇兰:“老师,市十佳的评选标准本来就不只是成绩”
王建国不喜欢升官发财,这么多年就守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送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位置不高是真的说话不顶用。
至于张猛,此时碍于袁娅的原因,也不想说话掺这浑水。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世俗与圆滑。
但少年人不是。
他们不畏暗夜汹涌,不惧撞到棱角的疼痛。
他们至纯至净,横冲直撞,一腔孤勇。
那些你在三十岁,四十岁能吃下的苦,咽下的痛,唯独在十几岁时不行。
十几岁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面对任何的不公不允都要挺直了腰杆跟它撞个玉石俱焚的年纪。
尽管他们所争之事在成年人看来并不值当,亦或是冲动和鲁莽的代名词
可也正因如此,青春才滚烫。
李延时极其冷淡地一笑,喊了梅奇兰一声:“梅老师。”
“这样,”他宽大的校服外套大敞,露着里面的白色t恤,“下次月考,如果数理化生四科我都考了年级第一的话,就把我的奥赛名额和三班市十佳的名额还回来。”
李延时很认真地看向梅奇兰:“没做到的话我化学竞赛的名额也不要了,给七班。”
他背脊挺直,眼神不偏不倚,顶着梅奇兰的目光。
“李延时,”王建国骂道,“你这个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