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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杜恒熙冷笑了下,他下了床,站起来时,腿有些发抖,但还是强自忍了下来,并没有用手去扶,暴露一点虚弱。不错,他的确是酣畅淋漓地释放了一次,但方式却与料想的大相径庭。

他冷着声音,咬牙切齿地说,“很有效果。”

他是常年驯鹰的,却不慎被鹰啄了眼。

他看薛瞎子不像说谎,若他知情,现在又怎么还敢留在这儿?不怕自己杀了他吗?

因那人并没有对自己做出实质性的侵犯,他甚至怀疑过这是不是一场谋划,这里压根不是什么治疗的地方,原本就是一处专供有特殊癖好的人的妓院。所以搞了这么古怪的模式,自己是误打误撞闯了进来,遭遇了这样一场乌龙。

但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哪个妓寨出来的敢做出这种事,实在太过荒诞。

杜恒熙转过身,动作僵硬地走了两步,将来时放在衣架上的宽檐帽和墨镜戴上,遮掩去铁青的面色。然后转过头,盯着薛瞎子又看了会儿。

即使看不见,薛瞎子也能感觉到杜恒熙的目光正透过茶色玻璃镜片望过来。

这锐利的蒙了层阴翳的目光让薛瞎子后背发毛,近乎腿软。不由自主地专注着听杜恒熙手上的动作,生怕他一言不发要了自己的小命。

却没想到杜恒熙的手真的动了动,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银元,稀里哗啦响,都扔在了床板上,“我来过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

薛瞎子忙不迭地点头。

杜恒熙不再说什么,转身朝门口走。

薛瞎子扒拉了银元收进怀里,又不确定地喊,“五日后先生还来吗?”

杜恒熙迈过门槛的步伐一顿,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冷厉,“来。”

从那处小院走回自己公馆,他越走脸色越白,步伐越虚浮。进门后,他解下外套交给下人,径自上楼回自己房间。迈上楼梯时,却一脚踏错,险些跌了一跤。

走进浴室,他脱光衣服,阴沉地立在镜子前。

肩颈的位置有一点红痕,是被吮咬的结果,胸口和腰腹上有掐揉的指痕,其余地方倒没什么痕迹,身体上也没有受伤,只是后方还有点异物感,一牵扯到这处,杜恒熙就很有些羞耻和困惑。

他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这种事只当寻常消遣,却是第一次被人玩弄这里。

杜恒熙深知对雏第一次下手,如果处理不好,是怎样惨烈的极刑,自己还能囫囵整个的回来,简直算得上死里逃生了。

一想到自己这次竟然这样毫无防备心,若那人狠辣一点,存有其他目的,自己会变成什么下场,杜恒熙就感觉后背一线冷汗。

他上下检查了遍,没有异常,微松了口气,但还是受不了的恶心。

他开了热水涂了香皂把自己里里外外好好冲洗了一场。掰开屁股时,他有些忧心,他模糊记得那人手上是沾了东西进去的,遇热融解了,身体的反应就很强烈。他担心会有什么后遗症。因而清理得格外仔细小心。

热水把皮肤烫红了,手搓得过分用力,用力到疼痛的地步,恨不能把自己周身换层皮扒下来。

等精疲力尽了,杜恒熙才关了水,擦拭干净后,裹了浴袍出来,向后仰面重重倒在床上,身体陷进柔软的羽绒织物里。

他把脸一侧,埋进了被罩中,堵住了口鼻,把自己裹紧到窒息的程度。

他脑内还是混乱的,耳内一阵阵轰鸣,他冷静不下来,暂时想不到什么蛛丝马迹,能让他把那个人找出来。

一个男人,还是个力气不小的男人,手上拇指食指的夹缝位置有茧,是会用枪的。

仅是这样,范围太宽泛。

但这件事绝不可能这样善罢甘休,放这样一个人在外头,先不说甘不甘心,也是十分危险的事。

究竟是跟自己结了什么仇,才会做出这样的事?自己在天津得罪过什么人吗?

杜恒熙细细把来天津后的事捋了一遍,什么都想不到。他被夺职,手下带的兵将又被解散重编进了其他军团,带了一身伤躲进天津租界,瞬间一无所有,命途简直危如垒卵,自然是十分小心谨慎的,绝不会主动招惹津门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日常娱乐,几乎是修身养性,毫不显眼。最张扬的一次,也不过就是替金似鸿站台的那回。

想到金似鸿,杜恒熙心口一窒,把头埋进床罩把自己闷了个半死,没气了才仰面朝上,大口呼吸。

他盯着天花板挂下来的水晶吊灯,回忆到方才的事,身体就有些哆嗦和发热。

他毕竟禁欲了快一年,能被人伺候着释放一回,身体是快乐的,是人都有生理需求,但身体归身体,理智归理智,床上怎么享乐都可以,他绝不能原谅被下药后这样的虚弱无力和那种被欺辱被算计的感觉。

他闭了闭眼,反复深呼吸了两下,半起身按响了床头的电铃,过了许久才有人蹬蹬蹬地跑上来,军靴敲打着楼梯板。

敲门后,那人跨步进来,是一个浓眉大眼的高个子,穿着身短袖军装。

杜恒熙看到他,愣了下,才想起小石头告假不在,顶替他待自己身边的是梁延,是他以前的侍从秘书。

杜恒熙挪了挪身体,裹着浴袍靠在床头,从床头柜摸出烟盒,又向梁延招了招手。

梁延走过来,弯下腰,熟练地摸出打火机,啪嗒一下给他点上烟。“军座,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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