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乐意。
只是因为还有感情吧。
程妄今天的态度也让她猜出了几分,但她还敢再来一次吗?
扪心自问,她不太敢了。
不想再走一遭从满心欢喜到彻底落空的巨大落差,不想再尝试没有把握的事情,不想在不平等中装着彼此势均力敌。
她这几年感受到了自由的滋味。是挺好的,一开始是逼着自己去尝试那些她从不会做的事情,后来发现,那些无拘无束的生活,真的很诱人。
逃离禁锢,逃离规矩的条条框框,逃离常规的生活。谁会不喜欢呢。
让他在自由和她之间排个先后,他又会怎么选呢?
她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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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虞在阳台上回忆了很多。回忆她在初三第一次见到程妄演讲,回忆他毕业那天,她悄悄地去毕业典礼的后天去看他,回忆他们猝不及防的重逢以及此后种种,但最清晰的回忆是程妄生日那天发生的一切。
其实那天让她坚决要分手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程妄的话,更是前前后后夹杂起来的忙碌、焦虑、疲惫……
但她也清楚,分手不过是早晚的事。
孟虞回忆着回忆着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孟虞整个人头轻脚重,脑子晕昏昏的,觉得自己身上的温度很高。
她脚步虚浮地走进客厅,蹲了下来,扶着茶几。随着她身体的清醒,她对痛的感受也渐渐清醒,头又胀又痛。
她可能发烧了。
沈颂声正好给孟虞打了一个电话。
“阿虞,今天出来玩吗?”
孟虞皱着眉开口,“今天可能不太行了,身体不太舒服。”
“你你你这声音怎么这么哑,不会是回国水土不服发烧了吧?”
“可能是的。”
“家里有药吗?你等等,我马上过来。”
“没有药,我等你过来。”
沈颂声刚出门,就碰到了程妄。
程妄挡住她的路,“着急忙慌地干嘛呢?又去见新男朋友?”
“哎呀,不是,你让开,阿虞发烧了,我要去看她。”
程妄的眉头一下子紧锁起来,声音透着紧张,“她发烧了?”
“是啊,电话里面声音哑得不行,而且她没药在家里。”
程妄把手里面的文件扔给沈颂声,转身跑了起来,声音同时落下,“你把她门牌号发给我,我过去。记得把这份文件交给姑父。”
沈颂声接过文件,看着狂奔的程妄,苦着脸说,“可是阿虞不让我告诉你啊大哥。”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给程妄发了门牌号,顺便也提醒一下孟虞,等会开门见到的是他,不是自己……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又看了一眼跑远的程妄,咂了咂嘴。这都多少年没见过程妄着急的样子了。
上一次这样,还是他听说孟虞要出国,人已经在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