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明坚持要带谢隐先去把腰看了,九头牛都拉不动他。
谢隐只得乖乖和卢晓明去了骨科,值班医生给谢隐按了按,诊断说没伤到骨头,于是就开了点外用药,没让谢隐再拍片。
已然入夜,医院人不多,卢晓明想借着走廊的长椅就给谢隐上药。
谢隐断然拒绝。
刚才被医生按那两下子就已经给他疼得想喊救命了,但男人的尊严让他咬紧牙关,硬生生憋住了。
现在在走廊里换药,伤的位置还有点靠近屁股······谢隐想了想,又一次拒绝。
但卢晓明十头牛都拉不动的犟种性子还真能治一治谢隐的疯脾气。
你不是不上药么?我就坐在这不走了。
谢隐心说你爱走不走。可自己一瘸一拐走到走廊尽头时候发现这傻孩子还真就坐在长椅上不动弹了。
谢隐就是再混蛋,也知道这孩子是为了他好。只得臊眉耷眼地再一瘸一拐走回来。
心一横,说道:“行行行,你快抹完了我好回家睡觉。”
说罢,七不情八不愿地趴在了长椅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谢隐又一次咬紧了后槽牙,紧着鼻子等待着屠刀落下。
还行,没那么疼。
冰凉的指尖落在谢隐后腰处,谁能想到,谢隐常年锻炼,有型有肉,竟然还有腰窝。
手指轻柔地在腰窝处打着圈,冰冰凉的,倒是不疼,但是这他妈······也太羞耻了!
谢隐赶紧轻咳嗽了一声,准备起身:“哎呀行了,你快回家睡觉。”
转头时却瞳孔骤缩,愕然不已。正在为他上药按摩的人不是卢晓明,而是秦淮。
难怪手这么凉,啧,还省着冰敷了。
谢隐想到这,一股血气直冲脑瓜顶,即便他平日里贫嘴油舌,但也还是要脸的。他恨啊,他恨怎么就听了卢晓明的话就同意上药了呢,他恨自己这么多医院不选,偏偏要选秦穆住院的医院呢!
更可怕的是,为了能扩大上药面积,秦淮还帮谢隐把裤子往下褪了褪!
谢隐赶紧伸手去拉裤子,结果太过于紧急,身体重心没稳,下巴又结结实实落在了木质长椅上。
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后背被颇有力道的手掌按了一下,只听见耳边传来温柔又有力的声音。
“听话。”
卢晓明算是明白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谢隐这炸毛驴脾气竟然还真就“听话”了。
卢晓明把车钥匙留给谢隐后,就回家睡觉去了。
谢隐腰间被药水浸润得酥麻,按摩的力道不轻不重,竟然让困意慢慢袭来。
谢隐还真就睡着了。
梦里好像也有医院的药水味,也有昏暗不明的白炽灯。但又好像不是在医院,而是在秦淮家里。
秦淮给他端过来一碗芡实莲藕羹,清清爽爽的,和秦淮本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