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间里,王贞仪就没有时间跟姜烟说话了。
她甚至有些时候连幻境里的一日三餐都颠三倒四。
七十几柜子的书,对王贞仪来说像是一个巨大的宝库等着她去挖掘。
而她又不是一味的死读书。
在宣化府的那几年里,她会策马扬鞭,跟着友人恣意的穿梭在大街小巷。
做她父亲王锡琛的小药童,跟在旁边打下手。
大一些了,周围人都知道王家有个老姑娘。
都快二十岁了,没成亲不说,连个定亲的对象都没有。
王贞仪的母亲外出的时候都会被周围人拉着,向她询问王贞仪的事情。
每每遇到这样的事情,王贞仪的母亲都会温柔的笑着说:“我家这孩子自小就有主见,她爹也由着她。再说,她性子执拗,您上次说的那家,嫁过去就要操持一家老小,你说你那侄儿还要科举……”
王贞仪的母亲摇摇头。
且不说那家不会给女儿看书的时间,就那个侄儿考了那么多次科举,家里都快没米下锅了,这样的人家她是不答应的。
“你们家不也没考上?”给介绍的邻居不满,说话都难听了起来:“我那侄儿虽然现在没考上,他可是被夫子夸奖的人,就连咱们这里的知府也称赞的人才。你家还看不上?我还瞧不上你们呢!好好一个姑娘家,还收学生。当起了夫子。还是男学生!多好笑啊,天底下哪里来的女夫子?世风日下!”
对方拂袖而去,王贞仪的母亲气得想要回怼几句,奈何那人走得太快,王母最后只能推门回家。
绕过前厅,就看见王贞仪的房门紧闭着。
姜烟白日闲着无聊先跟着王贞仪的母亲出去逛了逛,再回来就看见王贞仪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边看书一边在桌上不知画着什么。
王母见她如此,本来满肚子的火气也消了,只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我知道了!”屋子里的王贞仪骤然起身,用手掌擦去在桌上用茶水画出来的图。
围着屋子转了一圈,然后踩在凳子上,将自己早些年得到的一个水晶灯挂在房梁上,又将自己日常用于在榻上写点东西的小圆桌放在水晶灯下,她自己举着镜子开始进行运转。
姜烟只站在门口,一开始还看不出来王贞仪到底在做什么。
直到她运行了一圈后,姜烟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