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宛了然,用屁股想也知道,徐愉心那样跋扈的性格肯定早早将几个月前“人为舞台事故”声情并茂地告诉了妈妈。
母狼是会护崽的。
现在,她在狼嘴里,四周围墙高筑,像利牙。
谢宛宛镇静地端起白玉小瓷杯,抿了口:“您说的对,心心年纪小,难免容易犯错,及时纠正她的错误,也是我作为她前辈的本分。”
钱以柳怔愣,按在茶壶盖上的手指逐渐发烫。
听谢宛宛的意思,她是不觉得让心心下跪有错?
她是真没明白?
“谢小姐,我认为年轻人更需要学会低头,虚心指教,这样才能前途光明。”钱以柳再次警告。
“诶!说起指教,我这儿还真有一件事想咨询徐夫人。”谢宛宛皱起眉,有些苦涩。
钱以柳不恼,假笑着,示意她说下去。
“我的朋友,上周夜晚酒驾,撞死了一个人,他太害怕了当场逃跑,现在被抓进去关在牢里,请问徐夫人能不能帮帮忙?”谢宛宛语气惶惶然,左右警惕地看了眼,“他这样的状况,要关几年啊?”
钱以柳的呼吸断了会儿,讥诮:“谢小姐,肇事逃逸的事情我可不清楚,你让你弟弟在里面待着,好好表现,说不定能少坐几天牢。”
真是可笑,大学没毕业,绝望的法盲啊。
“具体事情,我也不清楚,但可以为你介绍位靠谱的律师,你看如何?”
“您真不清楚?”谢宛宛咬了咬唇,神情逐渐绝望,忽然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她的手,焦急地说,“徐夫人怎么能不知道?”
紧接着,一字一字,如子弹般,刺进她的眼睛。
“肇事逃逸,您不是很熟练吗?”
谢宛宛秀眉间的褶皱,慢慢散开,漂亮的眸中放射出一股冰冷的光。
她黑色的眼底,仿佛在讲述一个恐怖故事。
钱以柳被抓住的手颤了颤,迅速抽出来,打翻了她的茶杯,茶水顺着她的玉手镯往下滴:“谢小姐,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不然我叫保安了。”
谢宛宛不紧不慢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夹,放在她眼下:“徐夫人,不,钱以柳女士,你对我的脸真没印象吗?”
她说着,摘下手腕上的发绳,一缕一缕将头发收拢在掌心,扎起马尾辫。
她确信钱以柳当年也见过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