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宛本想拒绝,但是陈阳森缠着她嚷嚷着一起吃饭,搞得她不好意思再推脱。
说是便餐,真是谦虚了。
陈夫人请了日料厨师来家里烹饪,刺身鲜美,和牛入口即化。
谢宛宛和周敏坐在一起,话不多,她们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其他时间都在安安静静地享用食物。
陈夫人的朋友都是十几年的好姐妹,坐在一起不拘束,不讲文邹邹的诗词歌赋或者评判哪一季度的时装好不好看,他们也喜欢聊街坊领居的八卦。
和唐舒待了一段时间,谢宛宛也多多少少能从中听出几个熟悉的名字。
陈夫人吃了枚金枪鱼寿司,优雅地擦了擦嘴:“我上午去隔壁喝了早茶。”
“隔壁唐家啊?”坐在她左手边钱夫人稍稍错愕,“萍倩回来了?我怎么没听到响声?”
埋头干饭的谢宛宛下意识减缓了咀嚼速度。
原来唐家老宅也在这儿。
她知道唐舒家庭关系复杂,一大家子企业家,她们嘴里的萍倩应该是唐舒常年在国外的母亲。
唐舒的母亲突然回国,不会是来抓儿子谈恋爱的吧。
嘴里的三文鱼忽然失去鲜味,芥末的回辣冲到了喉咙,她赶紧喝了口抹茶缓缓神,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陈夫人的表情像是吃到了一手瓜一样,有点优越:“唐家和余家有股权矛盾的那家大投行,十有八九是要给唐舒继承了。”
有人插嘴道:“啧啧,那有叔侄大战看了,余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谢宛宛记得唐舒的大侄子比他要大个两三岁,许空他们一行人提到那人时,场子都会冷一小会儿。
她从不主动过问唐舒家里的事情,一是因为不合适,二是因为没必要。
陈夫人:“当年联姻的时候吹什么两头婚,少纷争,我就觉得要出大事。”
“萍倩偷偷从洛杉矶飞回来给儿子助阵的。”钱夫人评论道,“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唐家老大估计斗不过他小叔叔。”
其他几位太太们陆陆续续开了腔。
“不是唐家老大咯,他姓余,就是余家的人。”
“那唐家孙辈败了啊,唐家老二真的是浑小子一个,我前几个月看到他染了个白头发跟他爸在门口顶嘴。”
“什么白头发,人家很潮的,叫奶奶灰,我女儿喜欢死了,说他是妖艳贱货。”
钱夫人摇摇头说:“我不行,女婿还是要找唐舒那样的。唐家那三个长得都帅,但是只有唐舒看着亲切点,讨人喜欢。”
唐舒在这群人里的口碑似乎很不错,可谢宛宛觉得他背地里闹起脾气来其实也挺凶的。
不自觉地收拢腿,脑里回闪过落地窗的影子,谢宛宛拍拍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