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有足够的底气能让她过得开心。
可在谢宛宛的眼里并不是这样。
她说她不爱他,说她从没有爱过人。
每每想起她说这番话时的模样,犹如倒在几米深的雪地里,穿透心脏的冰凉,如果正值冬日的深夜,他甚至会觉得无法呼吸。
让不爱的人放下,很简单,让爱的人忘记,太艰难。
至少过去的三年他都没有做到忘记,每个细节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记得她喜欢晚上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听歌,记得她总是睡着睡着从他怀里翻出去贴着床沿睡,记得她的哪些东西他是碰不得的,例如现在依然挂在录音棚墙上一把只值八百块的旧吉他。
她对外人有非常强的边界感,几乎趋于无意识,包括对当年的他。
去年,开车路过一条金黄的银杏大道。
他又怀念起她。
遥想那时,她也是个会催男友早点回家的小姑娘。
结果他早早回去了,两人便在车上吵了一架。
他下车给彼此一段时间冷静,她坐在驾驶座里,竟哭了起来。
在外面都能看到她紧抿着嘴,憋着抽泣,脖颈呈现出不正常的粉色,不停地用袖子擦眼睛,或许用搓这个词比较形象,两只眼睛被搓得鲜红,倔强地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他心狠狠地疼了,巴不得上去让她抽一巴掌解解气,这种小事让着她不好吗?
想到这儿,他当时坐在银杏树下的长椅上迷茫了。
她说她不爱,那为什么要哭?
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由头,开始调查谢宛宛家里的私事。
“复杂的不是谢宛宛本人,是谢宛宛糟糕的生活,有件事我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呢,我忽然觉得小姑娘过得很累。”
她的自由自在其实是伪装,为了保护那颗早已满是疮痍的心脏。
阅读完那一张张托许空隐秘调查出来的资料,以及意外收到的“大彩蛋”,唐舒整夜无眠,手里攥着她的照片,在书房对着纽约的夜,隔着太平洋,想陪她一起迎接她的太阳升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