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辞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懵地看着魏骁。
魏骁挠了挠头发,过了片刻,才笑着说,“在医院里不都是喂我吃么?怎么回了家,就没这待遇了?”
周景辞又愣了几秒钟,然后“噗嗤”笑了出来,嗔怪道,“魏骁,你吓我有意思吗?”说着,他把自己的椅子搬过来,“喏,喂你吃。”
魏骁也笑笑,他咽下周景辞喂来的粥,“有意思啊,”他摸摸周景辞的脸,“特别有意思。”
魏骁以前哪里知道,向周景辞示弱是件这么快活的事情。
吃过午饭后,周景辞让魏骁在床上小憩,自己则全然闲不下来。
家里那么久没人住,哪哪落得都是灰尘。地板要拖,摆件儿要擦,被魏骁乱丢乱放的衣服要收。
经历了这一场劫难,周景辞也受了挺严重的外伤,加上一直待在医院里照顾魏骁没能好好休养,如今体质大不如前。
他只打扫了客厅,就累得瘫在沙发上,本想躺着歇一会儿,眼皮却越来越重,最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夕阳西坠,睁开眼时,身上却盖了个毛毯,然后看见魏骁正坐在他身旁,静静地看着他。
他心里一暖,揉了揉眼睛,却忍不住责怪道,“你怎么出来了?”
魏骁没讲话,俯下身子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刚刚叫你你没答应,有点儿担心。”
周景辞才刚睡醒,整个人都呆呆软软的,他坐起身来,眼神放空,过了几秒钟,环住魏骁的腰,轻轻将下巴搭在魏骁的肩膀上,说,“你快点好起来吧,家里有好多活儿要干,我有点累。”
魏骁笑笑,抚摸着他的发丝,说,“好,我快点儿好,以后不受伤,也不生病。”
他们俩在一起的这些年里,算下来是魏骁照顾周景辞更多一点,一来是因为魏骁心里的大男子主义作祟,二是因为他比周景辞大了一点儿,小时候把周景辞当做弟弟,后来长大了、成熟了,想法却没变,总觉得周景辞就合该他照顾。
如今,受了一次重伤,做了一场手术,两个人的身份却彻底对调过来。
刚开始他很不习惯,受不了周景辞日日为他忧心,为他忙前忙后,后来稍稍习惯了,心里却还是疼的。
魏骁让周景辞跨坐在自己大腿上,两个人肚皮贴着肚皮,以最紧密的方式,牢牢贴在一起。
他抚摸着周景辞的后背,哄道,“我知道景辞这些天都很辛苦,以后我什么病都不生,什么伤都不受,再也不让你担惊受怕。”
周景辞趴在他肩膀上,点点头。
魏骁一贯是他的守护神,从小到大都保护他,照顾他,仿佛守护他就是魏骁最终要的事情,是魏骁超出身体本能的第一要义。
可周景辞没对他说过,比起看魏骁虚弱地躺在床上,他倒宁愿被伤的人是他自己。
他把头深深埋在魏骁胸口,说,“我好想你。”
魏骁笑了一下,“抱着还想?”
周景辞闷声说,“嗯,抱着也想。”
魏骁亲亲他的发丝,“那怎么样才不想?”
“做ai,做ai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