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晚说:“道理谁不知道呢?”
“不,席女士,你这句话其实是逃避。道理谁不知道,但做起来太难了。就算检察院出一个调查通报,还是有很多人会黑许将,甚至黑整个检察院。”凌猎说:“因为可以预见这样的后果,清楚网络的习性,就不去做了吗?”
席晚沉思,“这……”
“许将被想要搞他的人毁了,他现在已经稀碎,还不如再踩一脚。”凌猎又拿起杯子,“彻底踩碎,才好重新塑造,不然大块石头小块沙子,硌手。”
席晚觉得自己听懂了,又好像没有,问:“我给老周打个电话,要不你和老周一起去见见许将?”
凌猎看看时间,“行。”
席晚给周小峰打过电话,周小峰说他们正想去许将家里坐坐。席晚跟凌猎说完,忽然转换话题,“我怎么觉得你那保温杯不对?”
凌猎:“嗯?哪儿不对?”
席晚:“谁的保温杯里面叮叮当当?而且你刚才喝过之后结巴了。”
凌猎笑道:“胡说,本三寸不烂之舌……”
席晚:“你杯子里放的是冰块吧?”
凌猎:“呃……”
席晚:“队长知道吗?”
前两天,季沉蛟带着保温杯来上班,摆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生怕别人看不到。有空就带着杯子去接热水,席晚看见了问:“新杯子啊?看着挺贵。”
季沉蛟:“啊,凌猎送的。”
席晚:“……”问你谁送的了?
凌猎的座位上也有个面生的保温杯,席晚见过季沉蛟催凌猎去加热水。
敢情凌猎背着季沉蛟在杯子里加冰块?
凌猎小声说:“别让小季知道。”
席晚哈哈笑,“好,好。”
凌猎还很有道理,“保温杯,又不止装热水的才叫保温杯,是吧?”
席晚:“是,是,您说的都对。”
下午,检察院的车来市局接凌猎,沈栖趴在窗户看,“靠,检察院又找我哥麻烦?”
这回是凌猎去给别人找麻烦。
傍晚,一场说不上愉快的“会晤”结束,周小峰想请凌猎和许将一起吃个饭。凌猎笑道:“不吃了,回去看看季队长有没事儿使唤我。”
许将站在门边,眼睛有些红,“你确定他们会按你说的做?”
凌猎说:“我不确定。”
许将拧紧双眉。
“但我知道这是你的机会。”凌猎说:“不然呢,你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你不愿调岗,无法待在原来的岗位,心态崩了,再过半年,你是不是就要脱制服了?”
周小峰拍拍凌猎的肩膀,示意他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