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们正在做善后工作,凌猎调低椅背,往后面一躺,长长地松了口气,不一会儿又坐起来,“我再确认一下,我们真的抓到柏岭雪了吧?”
“真的抓到了。你娘家的人守着,明天会直接转移回夏榕市关押审问。”
凌猎又问:“你没受伤?席女士呢?我弟呢?”
季沉蛟说:“放心。”
凌猎轻叹:“我们终于抓到他了,这样,‘浮光’也会撤退吧。”
暗网难以被连根拔起,但是将它的触角赶到国境之外,这是我国警方能够实现的,最实际的目标。
凌猎有些困了,用手臂挡住眼睛,“我休息一下。”
宁协琛和文争朝被送往千兵市的医院接受治疗,文争朝伤到了骨头,但没有生命危险。宁协琛的情况却十分棘手,麻烦的不是他腿上的枪伤,而是长年累月的身体消耗。医生初步诊断,他动过手术,并且瘫痪过,这些年靠药物吊着一口气,过量使用药物损害了他的内脏。
他在“浮光”面前假装是个废人不假,但他的情况确实离废人也不算远了,这次能够制服佣兵,一枪命中“呐声”,简直是奇迹。但也正是这高度紧张的行动,耗尽了他最后的心力。
他躺在重症监护室,一直没有醒来。
因为“雪童”,当地警方抓了很多人,乡镇的乱局已经被控制下来,夏榕市警方、千兵市警方、特别行动队集中在千兵市局,柏岭雪和其余“浮光”成员也被转移了过来。
柏岭雪自从被抓获,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技侦检测到“浮光”暗网的动态趋势,似乎也因为首脑被抓而猝然下落。
凌猎和季沉蛟见面,去医院看望了文争朝,又去宁协琛的病房外待了会儿,他们暂时看不到宁协琛。
千兵市这边的医疗水平一般,季沉蛟本来想把宁协琛接回夏榕市,但谢倾说反正都要在路上折腾,不如直接去首都,也好让专家们会诊。
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让宁协琛醒来。他不仅是英雄,也是揭露“浮光”罪行的重要证人。
凌猎问:“你审过柏岭雪了没?”
季沉蛟说:“还是不肯说话。其他人倒是交待了在境内犯罪的细节。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凌猎说:“柏岭雪不对劲?”
季沉蛟揉了揉眉心,“是,他沉默得太古怪了。”
凌猎支起下巴,“他又在给我们下什么套?”
季沉蛟说:“我们的行动有问题吗?”
凌猎想了想,摇头,“文争朝收到宁队的邮件是柏岭雪的阴谋,柏岭雪想把我引到这个非常容易出境的地方来。至于宁队,‘浮光’可以放他,也可以不放。柏岭雪为了不让我们抓到他,还搞出一堆陷阱,只是他没有想到宁队会帮我们忙,也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你抓到了。”
凌猎看向季沉蛟:“过程、结局、逻辑,都没有任何问题。”
季沉蛟轻吐一口气,点点头,“可能是我过于紧张了。”
千兵市各县城村镇恢复平静,夏榕市警方和特别行动队陆续撤离,柏岭雪和“浮光”佣兵被严密转运到夏榕市集中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