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阵子是什么情况,为了省钱根本不在沪市安家,过年的时候没地方住一个人跑公司睡觉,为了省那么点房租酒店钱,差点冻死在外边。”
“可是花了那么多钱买这鞋,二逼玩意还跟他买到了得了多大便宜似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林穆看着窗外,刻意没看薛思婉。
不受控地哽一下,还好很快被掩饰。
他呼一口气调整,继续说:“你那个时候是他的禁忌,不能提的名字。”
“只有一次我们都喝得很多,我酒劲上头没忍住问了他,我说辞哥我们每到一个城市你就要买一双舞鞋,是想追回思婉的时候,能证明你走到哪里都想着她么。”
林穆说到这里的时候有点情绪难控,难捱地半仰着头。
薛思婉声音闷闷的:“他怎么说。”
林穆突然笑了声,摇摇头:“你做梦也想不到。”
“他说我们思婉,我们思婉多想跳舞啊。”
“说不知道等到能再见面的时候,她还喜不喜欢跳舞了。”
“我以为他不是想说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喜欢跳舞,他是想说还会不会喜欢他了。”
“可是你们重逢,我看着他疯狂陷落,突然就明白过来。他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你还会不会喜欢他,他在意的,从来都是你过得好不好。”
薛思婉额角轻倚上保姆车的后座车窗,即便只是回想一下,眼泪还是跟第一遍听的时候一样,并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滴答滴,洇湿百褶裙裙摆。
保姆车停在沪市电视台大门前的巨大拱形顶下。
刹车的一瞬间,薛思婉脑海里满是林穆咬牙切齿那一句。
“薛思婉。”
“梁亦辞对你有多掏心掏肺,我都不敢想。”
……
车窗外的天已经全黑。
藏青色的夜空沉沉罩着整座城市,看不见满天星斗,看得见等在门口的粉丝摇晃的荧光棒跟灯牌。
都是在等着接梁亦辞下班的粉丝。
薛思婉想起林穆傍晚时最后跟她说的那些话。
“他看上去有多光鲜,那些年就有多狼狈。”
安静很久的电视台门边响起一阵骚动。
薛思婉看着车窗外,林穆的话就重新在她脑海里过了一遍。
“你应该想知道这错过的八年怎么样吧,梁亦辞要面子不会说,我来告诉你。”
车外灯牌摇晃,荧光棒在狂舞,热烈的叫喊声一声大过一声。
盖不过薛思婉脑子里林穆的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