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瞧了眼时间,谈垣初应该还在早朝,她不着急地坐在梳妆台前挑拣玉簪,好奇地问:
“然后呢?苏贵嫔那般性子,不该会轻易放过她。”
苏贵嫔是谁?那位可是一进宫,尚在美人位份时就敢直接对上当时备受圣冲的杨婕妤的人。
现在被安才人截宠,她能忍得下这口气就怪了。
秋媛有点哭笑不得:“姑娘忘了,坤宁宫的请安还没结束呢。”
即便苏贵嫔和安才人要发生冲突,也应该是在请安结束后,宫中再没秘密,也得给时间让消息传过来。
但秋媛想错了,苏贵嫔哪会等到请安结束?
坤宁宫中,今日妃嫔请安来得都很早,苏贵嫔到时,殿内坐了一片人,打量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苏贵嫔心底知晓原因,不禁脸色越发冷了些。
年前选秀期间,苏贵嫔就以美貌闻名宫廷,如今佳人冷下脸也不过添些清丽之色罢了。
有人不觉酸嫉地撇了撇唇,只觉得真不公平,怎就将旁人生得这般如花似玉?
但很快,她们这抹情绪就转化为幸灾乐祸,容貌生得再好又如何?不是照样留不住皇上。
事件的另一位主人公来得很晚,她穿着身粉墨色织锦裙,纤细的腰身,略施粉黛,她毫不掩饰昨日的恩宠,顾盼间眉眼皆是春色,殿内气氛一时古怪起来。
终于,皇后从内殿出来了。
谁都没想到,苏贵嫔会直接服蹲下身,语气略有点冷冽道:
“请娘娘替嫔妾做主,昨日皇上宣了嫔妾侍寝,安才人却是故意在途中拦截皇上,若宫中人人都这般行事,还有什么章法可言?”
皇后屁股还未沾到位置,不等她说话,被状告的安才人就委屈地跪了下来。
见状,皇后终于能安稳地坐下来,顺便听听安才人的难言之隐。
安才人瘪唇,双颊晕着淡淡的粉黛,越添些许楚楚可怜的风情,她格外委屈道:“娘娘!嫔妾冤枉呀,嫔妾只是偶遇皇上罢了,哪会像苏贵嫔说得那般处心积虑?”
她细眉一簇,哀哀怨怨的,仿若真的委屈一般。
诸位妃嫔眼睛一亮,她们今日这么早得赶过来,不就是想看个戏么,有人不紧不慢地端杯盏抿查,总归这件事和她们没什么关系,她们乐得隔岸观火。
苏贵嫔被安才人恶心得够呛,她冷声讽刺:
“偶遇?你拦截皇上,将皇上带回吉云楼该是事实,不是我冤枉你。”
安才人睁大了眼眸,替自己辩解:“苏贵嫔说话好生没道理,皇上想去嫔妾宫中,难道嫔妾还能拒绝皇上不成?”
话落,安才人不再看向苏贵嫔,而是对着皇后道:
“娘娘,您说过嫔妾等是要替皇上排忧解难,哪有嫔妾抗旨不尊的道理。”
皇后轻挑眉,安才人这话真是让人难接。
她说错了么?自然没有,皇上想做什么,她当然不能抗旨。
只是,谁看不出她昨日是故意拦截圣驾?
安才人这般看似委屈实则半点不慌的模样,一时间让众人觉得口中的茶水都有点发涩,其中脸色最难堪的自然是苏贵嫔。
她气得唇瓣有点发抖,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安才人都这么难缠。
最终,苏贵嫔也只能看向皇后:“娘娘觉得如何?”
皇后似乎有点头疼地扶额,她不可能去说谈垣初有错,自然是要委屈一下苏贵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