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深凝眉盯着门口的方向,深黑色的眸却是有些凝重,如果这样的她真的挺好,为何这两年来,却从来再也没人见到过景臣除了对裴思愉之外的人笑过?
哪怕是面对他,景臣也没了昔日的那种轻佻玩世不恭的样子,深沉得仿佛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做事的手段也凌厉了起来,再也看不到往日的圆滑巧笑。
变了。
当初变掉的人不止是裴思愉一个,连景臣也变了。
傅寒深不想过多感叹什么,收敛回神情,拿出电话拨下宋言的号码,”还在郊区的别墅?”
那头传来宋言的声音,”刚刚离开了。”
”让石恒开车到公司楼下,一起回去。”
”好。”顿了顿,宋言试探问,”说联系让医生过来的事,景臣答应了吗?”
傅寒深沉默良久,缓缓才答,”这件事你不要操心了,让他们自己决定。”
潜意思也就是在说,景臣没有同意。
宋言听出来他话的另外的一层意思,也沉默了须臾,适才回答,”好。”
他们隐隐约约能清楚景臣在想些什么,大概就是不愿裴思愉想起任何事情,但这并不代表这是他期许的,而是,既然裴思愉最终走到了这一步,一定是心理承受的能量不足。
如果过去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反而全是一堆如同炼狱般的折磨,何必再想起来呢?
白皓南是裴思愉心头上一个已经不能承受的巨石,而裴思愉则是景臣心头上一块不会痊愈的伤疤。
她如此这个模样让人觉得好的同时,更多的是不好,庆幸着她的思想心理没有再被什么折磨的同时,却疼痛着她将所有人排斥在外,唯独景臣是她的依靠。
但这对景臣来说,是高兴却也是残酷的。
因为她只是依赖他,只是因为觉得他熟悉,却始终也没有记起来跟他之间的事情
郊区的别墅是景臣特意为裴思愉寻的,如今的她并不合适生活在人声鼎沸的市区里,她需要更多的是一种安静,否则,她也不会时刻将自己关在那个黑屋子里。
驱车来到郊区的别墅之后,陈叔就打开车门,随后,身着厚款风衣的景臣走下来,进入屋内后随手解开身上的风衣,扔到沙发上,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陈叔道,”你回景家吧。”
陈叔点了点头,很快走了出去。
玉姐从楼上下来,望见景臣时,上前恭敬打了声招呼,”景少爷。”
景臣淡淡应了一声,没作一秒的停留,直接迈着长腿上了阁楼。
玉姐是被穆淑贞安排过来照顾裴思愉的,虽然穆淑贞也会时常过来,但更多的时候,依旧不太愿意面对如今的裴思愉,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伤痛而导致下意识的逃离。
所以这个别墅除了景臣跟玉姐之外,平时只有宋言跟穆淑贞等人才能时常随意过来。
望着景臣身影消失在阁楼楼梯间,玉姐慢慢收回视线,长叹了一口气后,走到沙发边把景臣的衣服挂了起来,随后转身进厨房去做晚餐。
像是知道那个人此刻会在在哪里,景臣没有打开其他卧室的门,径直来到最后一间的木门前,没有敲门,直接打开房门就走了进去。
然而也在打开门扉迈步进来的瞬间,一个消受的身影直接扑到他的怀里,耳边是她有些高兴的声音,”景臣。”
不知是不是在这里面待久的缘故,她身体异常冰凉,温度低得有点让人景臣蹙起了眉,揉揉她的肩膀将她拥紧了些,”又不听话的跑到这里来了?”
裴思愉不答话,脑袋在他胸膛里像条猫一样的蹭了蹭,笑眯眯的仿佛很是满足。
景臣推开她肩膀,执起她的手,迷人的眼眸微微漾着温和而宠溺的笑意,”跟我去外面,嗯?”
不同于对待别人,对于他说的话,她竟没有开口拒绝,用力点了下头,”嗯。”
”乖女孩。”抬起她的下颌,他吻了吻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