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吃亲弟弟的醋?”李绪眸色深沉地看他。
“那你是想把我,让给李少游?”
“你会给少游一个道侣的名分,从此一心一意待他么?”李绪反问。见桂凤楼摇了摇头,他道:“你非良人,我身为少游的大哥,是不会同意的。”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道:“不过,这事情也许用不着我操心。少游从前也结识过一些小姑娘,我亲眼撞见过他牵着姑娘的手,在城中的杨柳河岸边漫步,每次他都很当真,过几个月便淡了。”
“那也不错,”桂凤楼微笑,“至少能好聚好散。”
“那你呢?你是不是这样?”他又问道。
沉默了片刻,李绪道:“我还不曾变过心……故此不知。”
他说的只是不曾“变心”,没有否认他动了心。
你爱我,却对我退避三舍。
桂凤楼将一只手从被底探出,握住了李绪垂落的手腕。
“还记得么?不久以前,也是这间客房,”桂凤楼道,“我因为在你的秘密据点里抽干了灵力,虚弱地卧在床上养伤,对你说了一番话。”
“现在,我的身体也很虚弱……”他轻轻道,手指却攥紧了李绪的腕子。
李绪当然记得。
那时桂凤楼对他说,要他找个人来双修,补一补灵力。这句话让他心生厌恶,觉得桂凤楼不配为名门弟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爱上这样的人,不可自拔。
“桂凤楼,你非不肯放过我么?”李绪带了怒意。
“你就当做行行好,替我疗伤,”桂凤楼笑,“我不需要你负什么责,更不会忽然怀上了李家的血脉让你忧心……只此一次。”
“李绪,你赠与我传家玉镯时,说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婚娶,是骗我的么?若是真话,你岂非要终身不识此间滋味……”他语声低低的,柔柔的,眼神像熟透的果实上凝的晶露,诱人从枝头采撷。
他感觉到攥着的手腕,炙热了起来,李绪的呼吸也变作沉重。
突然俯身,粗暴地吻住他的唇,尝他口中津液。桂凤楼喘息着,伸手按上那坚实背脊。
良久后,桂凤楼卧在那儿,眸光迷蒙地发怔。
李绪最终还是没有要他。人已走了,留他独自在这里,被看不见的文火慢慢熬煎。
他知道李绪分明也动了欲,却强忍住,多半要去泡冷水浴,可自己,下不来床,没有一捧冰水浇身让他静下心来。
李绪……他在心底咬牙切齿。你最好别有松口的那天,否则绝不让你好过。
有一口气梗在他心里,桂凤楼甚至不愿意抚慰自己,就只能含怨地忍耐。近些天忙于皋狼城的大阵,他有段日子没与人欢好,眼下身体发虚,欲望却反而更是强烈。
他身子都被捂出了一层汗,才在困倦中渐渐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