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医院的消毒汽水味,待久了会让我觉得自己是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达希尔,先吃块蛋糕?”
里昂一只手拿着笔电,另一只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陶瓷盘子,盘子中间放着一块提拉米苏,里昂一边朝我走来一边说:“早上来的时候,顺路买了蛋糕,是你喜欢的那家。”
似乎并不顺路。
当然,我不会低情商地反驳,辜负里昂的一片好心。
我对着里昂展开一个笑,还没来得及开口,里昂便加快脚步,把电脑和蛋糕放在茶几上,语速很快地问我:“你的肩膀怎么了?”
“撕裂了,不严重,我换个绷带。”
里昂换上严肃的语气:“去医院。”
“不想去医院。”
没吃早饭让我说话变得都有些软乎乎的,我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撒娇。
里昂脸上的僵硬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语气也放柔:“好,我帮你。”
里昂很利落地帮我换好绷带,常年在刀剑舔血的生活让他无比熟练这些基本的自救技能。
“好了,一定要小心一点。”
我点点头,笑着回道:“知道啦。”
里昂没问我伤口撕裂的原因,我也没和他解释,我们都心知肚明,不过我还还是做下决定——今天找个合适的时间和里昂说清楚昨晚发生的事。
误会这种东西,如果堆积太多又持续太久,总有一天会排山倒海地崩塌。
我打开电视机,随便选了一部电影,里昂端起桌子上的提拉米苏,拿勺子挖起一大块中间的部分,递到我嘴边,我张开嘴,浓郁的巧克力和香甜的蛋糕胚在口腔中融合,滋润着我的味蕾,这让我的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我歪头在里昂的脸上亲一口:“很好吃。”他的脸上也沾上了提拉米苏的巧克力粉末。
里昂的心情明显好转,他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用很宠溺很包容的眼神注视着我,仿佛无论我对他做什么,他都会全盘接受。
我们在沙发上依偎着,聊着无意义的话题,我时不时地张嘴吃下里昂喂过来的蛋糕,电影是恰到好处背景音乐。
“刚刚给我发了邮件。”
嗯?我坐直身体,把电影声调小。
“那份名单上有十三个人都和杜波依斯有往来,剩下两个,说没有任何信息能够证明他们和杜波依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