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颂贤也笑了:&ldo;这几年我们不要孩子也是因着这个。到时候飘洋过海的,万一孩子半路有什么事。还不如先不要,等去了那边安顿下来想生几个没有。&rdo;
伍氏越发的放心起来,拍了拍季颂贤的手:&ldo;如此我倒是真放心了。&rdo;
不说季颂贤和伍氏,只说到了第二日早朝,也不知道为着什么,这早朝竟挪到了祈安殿,倒是叫许多朝臣都很惊讶。
说起来,祈安殿一般都是陛下接待藩帮使臣或者外国来使所用,早朝自来没有在这里举行过的。
虽然惊异,然大家也都没有点破,到了时候,早早的按文武站好了队,便听到净道的声音,再有许多脚步声传来,庆丰帝升座,看看底下文武百官,朗声道:&ldo;近几日众卿联名参奏宋指挥使,朕今日叫宋使指挥自辩。&rdo;
他话才说完,已然有许多大臣浑身只觉寒意,想及两年多前江家下场,那时候,也是宋怀瑾自辩,结果就叫江家没了以后,之后又有成国公府的事情,这一回,也不知道要怎生是好呢,若是朝臣这边赢了,只手遮到的宋指挥使怕是得不到什么好下场,可若是宋怀瑾赢了,菜市口怕又要血流成河了吧。
朝堂之上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如今已然是户部尚书的季纲紧张的看着从殿外走来的宋怀瑾,捏紧了拳头,心中极为担忧,心说时候真是不对,若是父亲还未告老,说不得能凭着资历还有君心帮宋怀瑾一把,然他如今才升了尚书,虽在朝上也能说上几句话,却万万比不得季亿的,这可得怎生是好?
季家另外几个也上朝听政的弟兄也都满脸的担忧。
可宋怀瑾却丝毫都不担心,快步进来,在前头站好给庆丰帝微行了礼,脸上带着几分狠厉:&ldo;不知陛下叫我来为何事?&rdo;
&ldo;大胆。&rdo;一位御史忍不住跳将出来:&ldo;陛下面前休得放肆。&rdo;
宋怀瑾扭头看向那位御史,一声冷笑:&ldo;陛下都未如何,岂容尔等放肆。&rdo;
一句话将那御史挥退了,宋怀瑾又看向庆丰帝,庆丰帝笑了笑道:&ldo;朝中众卿参奏于你,这是折子,你自己看吧。&rdo;
说话间,已有内侍将小山高的折子搬到宋怀瑾跟前。
宋怀瑾竟是先搬了把椅子大模大样的坐下,之后就翻看起了那些折子,一行看一行冷声道:&ldo;岂有此理,监查百官本就是我的职责,有些人自己做了亏心事不说,反倒怪锦衣卫监查他,莫不是他们贪腐不忠都无人管才好。&rdo;
咚的一声,宋怀瑾将那折子扔在地上,又拿了一本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笑了几声:&ldo;说我滥用职权,这倒也有此等事,只是众位谁没谋过私,敢有站出来的我便自己领罪。&rdo;
又一本折子扔在地上:&ldo;说我有不臣之心,倒也好笑,陛下觉得呢。&rdo;
一本一本的折子扔的满地都是,朝中许多的大臣看的都红了双眼,更有些额上青筋暴起,实在忍不住几步上前跪在地上痛哭失声:&ldo;陛下,宋怀瑾实乃奸妄之人,这两年里,死在他手底下的官员有多少?那诏狱之中冤魂累累,血色漫天,他滥用职权打压异已,公私不分,为其夫人不知道欺压了多少良善,又手掌禁军,将西大营几乎变成他的私军,若有一日他但凡不够忠心,整个金陵危矣,求陛下不要再重用此人。&rdo;
一位胡子都白了的老臣也跪下痛哭:&ldo;请陛下严惩宋怀瑾,若是此等奸人不除,臣宁可以死谏君。&rdo;
&ldo;倒真是敢说,死谏啊,自来只有昏君才有直臣死谏,尔等想当直臣,却将陛下置于何地?&rdo;宋怀瑾冷笑着一脚将剩下的折子踹倒,傲然道:&ldo;陛下若是信我就该怎样还怎样,若是不信,我也没法子。&rdo;
&ldo;陛下,宋怀瑾实在张狂。&rdo;又一位大臣跳出来直指宋怀瑾:&ldo;若是再任由他横行,臣等性命不保,臣等宁愿告老,也不愿再与此等人为伍。&rdo;
&ldo;求陛下严惩此贼。&rdo;一屋子的大臣多半都跪下来了,看样子是要逼迫庆丰帝的。
庆丰帝看此情景,脸都拉了下来。
季纲越发的着急,捏了捏拳头道:&ldo;你们这是做什么,这是要逼君……&rdo;
&ldo;季大人是宋怀瑾的大舅子,你们季家在他那里得了不知道多少好处,自然要保他的,然我们却是再容不得他了。&rdo;
先头的老臣抬头啐了季纲一声:&ldo;乱臣贼子。&rdo;
季纲气的险些大骂出声,深吸一口气忍了忍才道:&ldo;怀瑾也不过是忠君为上,这几年他将西大营管的很是不错,又教导禁军武艺,锦衣卫那里也执掌的……&rdo;
&ldo;呸!&rdo;不待季纲说完,便又有几个大臣啐向他。
宋怀瑾看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身影一闪,只听得啪啪几声脆响,竟是那几个大臣每人挨了几个耳光。
到此时,跪倒在地上的大臣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自然不起,一个个越发的哭的卖力。
就在这等紧要时刻,地听得外头一名小太监尖着嗓子道:&ldo;陛下,大华国来使请见……&rdo;
这一声惊的满殿的人心神恍惚,谁也没想着竟在这个时候有外国使臣来朝,先前竟是谁都没得着信,实在是奇怪的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