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娘解释道,“公主您看,这个是长川郡烧制的三秋灯笼瓶,以秋菊、蝶、草组成画面,故名三秋,这是冀南郡官窑出的斗彩冰梅罐,色正,听说太后最爱这处官窑烧制的瓷器,这是天青釉……”浣娘点了好几个瓷器,各个都是珍品,最后她指着头上残破的幔帐道,“这是翠锦屏,是素来有七星仙女之称的罗姑姑所织。”
福寿越听脸就越黑,白蓁蓁咂嘴,这些东西可都是珍品,她第一次觉得锦绣山庄大手笔。
楚云暖到,“我做主,把剩下六百两零头给抹了,公主给一万八千两就是。公主是给现银呢,还是?”
福寿公主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她是真想说不给的,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实在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她压着心上的火气,咬牙切齿:“本宫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现钱,晚上时候派人送过来。”
“那就谢过公主了。”
福寿公主冷哼一声,心里头都在滴血,大步离开,她真怕继续待在这里她回忍不住反悔。
司徒衍深深地看了楚云暖一眼,“告辞。”
“不送。”
赵毓泓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笑道,“楚家主口齿伶俐,让人自愧不如。”
楚云暖瞧着他的笑脸,警告道,“赵毓泓,我给你三天时间把人给我送回来,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若是赵毓泓愿意把宋茜雪给送回来,她自然不会同赵毓泓动粗,毕竟她是个讲理的人。
赵毓泓脚步一顿,当做没有听到。
百里娉婷上前朝楚云暖微微福了福身,“谢过楚家主今日赠绸缎解围之恩。”
百里娉婷说的是最开始浣娘下来解围的事情,楚云暖摇了摇头,很诚实的说道:“不必,我不过是看福寿不顺眼而已。”
福寿公主身份贵重,普天之下恐怕除了楚云暖,再没人敢说看福寿公主不顺眼。
“再说方才,你已经谢过了。”楚云暖继续道。
百里娉婷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谢过了。楚云暖指了指地上,“在你以为公主要迁怒于我的时候,不是站我面前替我挡了吗?”
百里娉婷面上羞赫,“刚才是娉婷自大了,家主自己有解决的办法。”
楚云暖看着百里娉婷,她是个很优雅从容的女人,不娇不媚,恰到好处的温柔,身上总带有一种让人舒适的温婉之气,静静站在那里优美的姿态能构成一幅画,这才是贵族之女应有的风范。她称赞道,“百里小姐不卑不亢,乃贵女之风。”
百里娉婷面颊通红,“楚家主说笑了。”
观其子女言行可知家族底蕴,楚云暖看百里娉婷一举一动莫不显示良好的教养,不禁有些好奇起百里家来。
福寿公主怒气冲冲的登上马车,她的车驾是白皇后特意命内务府打造的,华丽的七彩琉璃华盖翠帷马车,马车的四周挂着丝幔,四角挂着鎏金铃铛,随着微风发出清脆的响声,马车里点着馥雅香味的香,如同置身于香气缭绕的仙境。
她砸了女官捧上来的热茶,粉彩的鱼鸟茶杯在地毯上滚了一个圈,“这个楚云暖,实在是太嚣张了!”
女官伏地跪着,不敢答话。
司徒衍才登上马车就见此情景,道,“你和她置什么气?楚云暖出生楚家,又是家中独女,豆蔻年华就执掌南堂,她有那个底气。”
福寿公主知道是这个理,天下财阀尽在南堂,南堂又以楚氏为首,只要楚家不亡,楚云暖就有骄傲的本钱。回想方才的憋屈,又听得司徒衍对楚云暖如此夸赞,福寿公主心田上的怒火不由又盛上了几分,“你对楚云暖这般推崇,不是对她起了心思吧?”
楚云暖的容貌是她见过的人里最美貌耀眼的一个,说是倾国倾城都不为过,她就像九天上翱翔的凤凰,又似初升的太阳,风华绝代,随意站在那里就可以艳压群芳。
心头最隐匿的事情被人发现,司徒衍的面色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