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自己喝的汤就是用那条左胳膊熬出来,罗先生膝盖一软,跪坐在到处是血的地板上,克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那可是我花了一夜的时间,费了好大劲才切开的喔。”花实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我小心翼翼地放轻动作,生怕把爸爸你吵醒,打扰你休息呢。”
为什么。
为什么!?
罗先生剧烈颤抖着,他张开嘴,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爸爸,”花实上前抱住罗先生,附在他耳边温柔的低语,“你的女儿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能被你的摸头的人只有我,能吃你做的三明治的人只有我,能被你称为宝贝女儿的人只有我。”
“能与你度过余生的人只有我。”
花实突然想起了什么,改口道:“不对,还有哥哥。”
“怪物。”
花实困惑地问:“刚刚是你在说话吗,爸爸?”
罗先生大力推开她,颤声说:“怪物。”
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花实面无表情地看着罗先生。
“怪物!”
“杀人犯!”
“为什么你当初没跟你妈一起被车撞死!?”
“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
花实感到自己的脖颈被死死勒住,她看着面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爸爸,昨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问我,那个把我捡回家的叔叔为什么偏偏在我身上做实验呢?”
失去理智的罗先生完全没听见花实在说什么,他用尽浑身的力气去掐住那个细软的脖颈。
“因为,我本身就是个怪物喔。”
“并不是长期的实验把我变成了怪物。”
“而是,从一开始,我就是个怪物。”
花实温柔地注视着罗先生的眼睛,瞳孔有一瞬变成了耀眼的红。
“怎么样?”傅金端起红茶品了一口,随口问一旁的少女。
“什么怎么样?”花实趴在窗边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
“昨天你不是去见你父亲了么,感觉如何?”傅金弯起嘴角。
“非常——”花实拖长声音道,“幸福。”
嗯,非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