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俦眼皮微跳。
“似你昨日这般毫无预兆地晕过去,不是第一次了。”秦焱语气有些沉闷,“景略,到底是怎么了?”
裴俦顿了顿,道:“无事,你别多想。”
秦焱眸光骤沉,微偏了头,一口咬在他耳垂上。
“秦鹤洲!松开!”
裴俦力气可不小,全力挣扎起来秦焱硬是没拦住,当然,他也没敢下死手拦。
物极必反就不好了。
见裴俦愠怒地瞪着他,秦焱忙举起双手以示无辜,道:“对不住对不住,下次我动口之前,一定先征得你同意。”
“你,你……”首辅大人颤抖着拿手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秦焱上前几步,作势要抱,裴俦立刻道:“你给我站那儿!”
他便不敢再动了,只拿一双漂亮眸子瞧着裴俦,脸上全是讨好的意味。
裴俦向来心软,原地逡巡几步,理智回笼,才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实是这事儿透着古怪,我自个儿也说不清楚,更没法同你解释。”
他瞧着秦焱,忽眼前亮了亮,道:“或许有一个人可以解惑。”
“谁?”
“三青观主,不二。”
秦焱眼神微晃,道:“寻个时间,咱们去拜会他一下。”
“嗯。”
裴俦说了半天,有些口干舌燥,忙倒了杯茶润喉。
他在饮茶的间隙里瞧着秦焱,一杯茶饮尽了,忽道:“说到三青观……当年是你把我救上三青山的吧?为何从不告诉我?”
“又不是多大的事,不值一提。”秦焱眼神闪躲起来。
“只是因为这样?”
“嗯。”
裴俦亦想不出其他理由了,毕竟若是秦焱从那时起便“肖想”他,这种情节拿来邀功再好不过,他从没提过,想是那时的秦世子心高气傲,不屑用这件事套住他吧。
他忽觉得瞧秦焱顺眼了几分。
秦焱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在裴俦看不到的地方,手心渐渐冒了汗。
二人在剑门待了几日,终于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师父,真不愿同我去邯京吗?”
长孙隐摇了摇头,道:“我这个样子,去了不是给你们添麻烦吗?我在这儿挺好的,你好好做官,记得常回来看看我就行了。”
李婶一道来送他们,笑呵呵道:“小裴放心,咱们这乡里乡亲的,会好好看顾长孙先生的,放心回吧!”
裴俦嘴唇翕动,一言不发地掀袍跪下,对着长孙隐行了叩拜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