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俦气急败坏地转身,连他影子都没见着,于是更气了。
这什么一言不合就咬人的变态!
“裴兄?”漆舆听见动静,又找了过来,道:“你何时来的?我方才……你脸怎么这么红?”
裴俦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耳廓上那股异样的触感驱逐出去。
“无事,被狗咬了一口。”
漆舆微怔,视线好一阵飘忽。
“我在这远里发现不少马蹄印,全是大渊军营马掌的制式,此处应存放过大量的大月马,而且时间不久。”
裴俦犯了愁,道:“问题是,他们能将其转移至何处呢?”
漆舆也道:“如非马贩,这么多马招摇过市必定会引起重视,何况是大月马。”
裴俦敏锐地捕捉到一点,奇怪道:“那大月马,可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漆舆惊讶道:“裴兄竟不知道?”
见裴俦一脸迷茫,他又正色道:“大月马除体魄强健利于作战之外,还有一非凡之处,便是它飞速疾跑时,流下的汗红如鲜血,煞是特别。”
这不就是他前世在各种影视剧里面听过的“汗血宝马”?
裴俦略一思索,又道:“漆兄,我有了些头绪,不过还需大理寺配合配合。”
“裴兄请讲。”
裴俦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圆圈,又往其上添了几笔,道:“烦请大理寺的各位以此驿站为中心,排查方圆五十里以内的大小型马市,将其一一控制住,一个都不能放过,具体等裴某到现场了才能揭晓。”
漆舆沉吟片刻,道:“可行,裴兄等我消息便是。”说完他便去马厩里牵了马,往邯京赶去。
大渊民间马市繁多,多为农作运货之用,邯京城中就有一个,只是规模不大。
裴俦果然在其中一个大型马市找到了那几十匹大月马。
大月马疾跑便会生出血色汗珠,那马贩们便往马身上涂了泥,以掩盖痕迹。
百姓们买马是为了劳作,哪里在乎马身干不干净,便没将这批浑身是泥的马同朝廷失踪的那批联系在一起。
幸而裴俦反应得及时,漆舆办事也利索,这批马还没来得及运出邯京地界。
大理寺众人纷纷对裴俦竖起大拇指,大理寺卿甚至亲自上门来拜会他。
景丰帝一高兴,大手一挥就是赏!
裴俦得了赏赐,赶紧往家里多添了几个茶壶,免得裴旺总念叨他败家。
一向骂声震天的国公府却难得清净下来。
定国公书房内。
秦焱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