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俦手指微蜷,连声称是。
都御史却想起白日里裴俦血战山匪的灵巧身法,抿了抿嘴。
吴卫又道:“那这位是,公子府上的管家?”
裴俦:“……”
都御史:“……”
“哈哈哈哈吴大哥说笑了,这位是我家中一位长辈,是在下的……二叔,对,二叔。怕我在外面不安全,孤身跑出来找我的哈哈哈……”
裴俦专心同吴卫扯着些有的没的,不敢去瞧他“二叔”的黑脸。
次日早晨,吴卫起来没见着二人,问过值守的人才知晓,这二人早早便出门去了。
值守那人道:“卫哥,我看这俩人不简单,来江城是做大事的。”
吴卫目光微闪,道:“江城几近是死局了,且看他们能否带来些生机吧。”
“大人,若我所记不差,邯京已往江城拨了三回银子,且数目不小吧。”
二人偷偷靠近江城府衙,寻了个隐蔽处合计形势。
都御史略一思索,道:“前后算起来,怕是有一千余两了。”
一千两白银投下去,也没叫这荒城活起来。
“看来,这江城知县当真贪得无厌,连赈灾银都敢吞了。咱们当务之急,是解了这流民之困,再寻机会往邯京送消息。”
裴俦眼睛冷了下去,道:“这消息怕是不好送。”
照吴卫所言,他们也曾想向外求援,奈何送消息的人出了城便没了音信,时间久了,他们也渐渐放弃了。
江城水患过去了这么久,若非那知县将消息一一拦下,怎会半点风声都没传到邯京,直到流民们跋山涉水,涌到了邯京城下。
二人将江城的大街小巷探查了个大概,除江城知县的宅子外,其他地方的衙役分布极少。加上现下吴卫他们有意识地躲了起来,衙役们找不到人,或许心存侥幸觉着他们已经离开了江城,便有些懈怠。
二人在府衙外逡半晌,将地形与防守的位置都摸清了。
“好,接下来我们去坝上瞧一瞧。”
都御史却拉住了他。
他道:“堤坝那里我一个人去就行,咱们在这里耗了这么久,时间紧迫,不进去探上一探吗?”
裴俦沉默了,他是能轻易避开守卫们进去,但若是二人分头行动,他无法保障都御史的安全。
都御史道:“景略,我知道你的本事,进去探上一探想必不是什么问题。你不必担心我,咱们来这里是要替陛下查案子的,畏畏缩缩躲躲藏藏算什么?”
他拍了拍裴俦的手,道:“我会万事小心,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