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轮过一圈后,太阳西斜,已是暮色时分。
学子们告别了裴俦,纷纷离去了。只余周葛跪在坟前,久久不曾起来。
石虎臣和梅映宵想同跪,被裴俦瞪了一眼,灰溜溜地跟着离开。
裴俦转头瞧着周葛跪在那里,身形依旧单薄,但腰杆笔直,已经足以担起整个国子监。
手被人轻轻握住,裴俦一抬头,正撞进一双温柔眼里。
二人相视一笑。
刘奕拜别了阚瑛华,准备离京远游,四处游历名山大川。
出发前夕,刘奕来与裴俦告别,并约定明早在东门相送,人走后,秦焱一把将裴俦扛回了卧房,熄灭烛火,紧闭门窗,恶狠狠地吻上他脖颈,翻来覆去地将人折腾了一夜,直到裴俦记不起任何事情,累得睡到了午时二刻。
裴俦发了回京以来最大的一次脾气,将秦焱连人带枕头扔出了门外,并且用一个月的糖葫芦成功收买了秦十六,死守卧房门口,不许秦焱进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下邯京百姓们都知道明威将军夫纲不振,被内子赶出房门的事儿了。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明威将军没有第一时间证明自己在府中的地位,被赶出来后,反而向天靖帝请旨,远赴西境,又去打金赤人了。
啧啧啧,看来在裴首辅那儿受的刺激不小,竟然舍弃邯京的温柔乡,回战场上撒气去了。
梅映宵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之前反击桂存山那批更精妙的火器,就是他在勤道的帮助下,漂洋过海亲自从南洋采购而来。
大渊也自此打通了与南洋的商贸之路,国力空前强盛,再不必畏惧任何外敌。
这一仗的目的,更多的是威慑。
龙渊阁内,梅映宵与石虎臣围坐一团,面色肃穆。
“好了吗?”
梅映宵神情专注,“没呢,再等会儿。”
石虎臣皱起眉头,“你该不是在骗我?这种做法闻所未闻。”
“哼,那是你见得少了。”
石虎臣是个急性子,闻言有些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梅映宵眉毛微扬,道:“成了!快快快!这东西煮老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