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走到孙岳祖面前,心道您还是别贤侄贤侄的叫了,要是让相爷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想要跟他论亲家,肺都得气炸了。
“山上的炭火要用完了,我下山去购置一些,您有什么要添的吗?”裴翊问道。
孙岳祖眉开眼笑:“让贤侄费心了,我这里没什么需要添置的,雪地路滑贤侄且要当心啊。”
裴翊点了点头,又问了问堵栾。孙岳祖都说没有,堵栾哪敢说有,用力向裴翊摇着头。
这对师徒一向古怪,裴翊看了他们几眼,便告辞离去。
待他走远,堵栾才犹犹豫豫地向孙岳祖问道:“师父真要给师弟报仇吗?”
堵栾对自家师父说裴将军是个好人,杀了可惜,倒是他那个师弟是个性情乖张的,死了就算了吧。
但孙岳祖以为他在讥讽自己,没等他说完,生气地一甩袖子背过身去,怒道:“你懂什么,为师这叫忍辱负重。”
堵栾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家师父的背影,一时间甚至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们的话题……跟忍辱负重有关系吗?
裴翊下山有两个时辰有余,陆卓才在床上悠悠转醒。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头痛欲裂的陆卓还以为自己又喝醉酒了,努力回忆着自己睡着前发生的事。
然后才想起,原来自己不是喝醉酒,是被人下了药。
陆卓好笑地揉着脑袋,脸上也跟着一起痛了起来。
陆卓拿手碰了碰脸上的伤口,当即龇牙咧嘴起来。想起自己昏迷前裴翊赏的那几拳,陆卓啧啧几声。
裴翊下手可是一点也没留情啊!
陆卓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口,毫不怀疑这些伤口起码得肿上十天半个月。
他从床上爬起来,几步走出门口,去寻裴翊在何处。陆卓走到大殿,就看到那对站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师徒。
陆卓扶着门框走进大殿,那两师徒听到动静,转头向门口看来,齐齐被他的脸吓了一跳。
“这也打得太狠了吧!”孙岳祖连连摇头感慨。
陆卓只当作没听到,向他们问起:“师伯、师兄,二位今日可曾看见从羽?”
堵栾告诉他裴翊下山购置物品去了,陆卓点了点头,问起堵栾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三日有余。
陆卓揉着脑袋,心道裴翊是真的不怕把他给药傻了。不过再想想又觉得,或许比起一个疯子,裴翊更乐意要个傻子。
见陆卓沉思,孙岳祖凑上前去,想要搭上陆卓的肩膀,但碍于身高最后只能选择搭着陆卓的胳膊。
“师侄啊。”孙岳祖拖长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