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周叔,万一他们还找人来报复你呢?咱不报警能行吗?
他冷着脸说:我都说了,这摊子不摆了,以后也不摆了。报警干什么?这些人进去没几天又出来了,会一直找你的麻烦!
他冷脸的样子很有气势,让我没话了,只能和周晓蓉帮着迅速地收拾起了摊子。那个时候,另一些吃饺子吃面的食客,居然早趁着打架混乱的时候跑了,连钱都没给,这都他妈什么人啊?
东西收拾好了,都放在周叔的人力三轮车上。他骑上去,对我和周晓蓉说:你们两个赶紧回去吧,打车,不要管我。
周晓蓉说:爸,我们帮你推车,快一些。
我说:周叔,我力气大,你累了,还是我来骑吧,你指路,很快的。
确实,我看周叔刚才打混蛋,出手很准很快,但他身体不好,一阵收拾后也是累了。而三轮车呢,有时候工地上拉料,我也会骑的。
周叔看了我两眼,倒没说什么,同意了。只是他身体有些颤抖,显然身体太弱了。
于是我骑上车,回头叫周叔和周晓蓉都上车,我拉他们回去。周晓蓉说:夏冬,不要了,我们走路,拉两个人很累的。
我说:没事的,上车吧,一起走!万一他们找人来了呢?周叔身体不好哎!
结果,父女俩还是一人坐在三轮车的一边,被我拉着就离开了广场。周叔不时咳嗽,周晓蓉给我指路。
路上周晓蓉还给周叔大略讲了我一下,讲到我帮助她免受黑豹的伤害,但没好意思讲我和她住在一起,周叔听得哦了几声,没多说别的。
离开火车站前大道,穿过几条幽暗的小巷子,我们到了周叔租住的地下室门外。那里是老民房区,污水遍地,阴暗潮湿巷子两边的墙壁都长满了青苔,住的都是穷户主和租住的穷人。周叔的地下室房门开在巷子面上,木门上都长了好多黑霉灰。
看着周叔住的环境,我都有些揪心。住这么差的地方,身体能好吗?可他也是为了女儿啊!
正当周叔要开门的时候,情况就不妙了。身后,一群社会青年朝我们来了,身前的巷子口那端,另一群也过来了。
我左右看了看,身后领头的,正是那个放苍蝇的家伙黄卷毛,旁边跟着鼻青脸肿的两个同伙。他们两头堵,约是有十七八个人,手里拖着棍棒之类。
周晓蓉惊得一下子扑到周叔的怀里:爸,他们来报复我们了,怎么办?
黄卷毛冷笑道:妈的,你们跑得还快啊?这下子,看你们往哪里跑?
我扯出周叔锁车的铁链子来,约有一米长,对着左右吼道:人多欺负人少是吧?欺负善良老实人是吧?
那家伙冷道:小子,识相的把链子放下,我保证不打死你。死瘸子,老子注意你好久了。今天晚上,要么给两千块钱出来,要么把你女儿让我睡一晚。否则,你们三个都完蛋了,这小美女还得被我睡。
他身边一伙同伴,个个邪恶兮兮地笑了起来,朝我们堵了过来。
你们真是畜生
周晓蓉气得眼泪都要掉出来,惊叫起来,但周叔却捂了一下她的嘴,说:晓蓉,不要怕,有爸爸在呢!
周叔脸色苍白,红晕尚有,显得有些淡定。
黄卷毛冷笑道:多伟大的父爱啊?死瘸子,劝你放弃抵抗,可以少挨两下。
周叔不理他,扭头看着我,说:夏冬,你怕不怕?
我一抖手里的链条,大声说:周叔,我不怕,大不了跟他们拼了!不能让这些混蛋欺负老实人!
黄卷毛带着他的人马走近前,左右离我们不到五米,一个个冷冷地看着我们。他冷笑道:拼吗?你们拿什么拼?
周叔左右看了看,说:晓蓉,就在这里呆着。夏冬,把左边顶住,右边交给我。
说完,他不管我们,直接拎了一把木凳子,一瘸一拐地向卷毛那边去了。黄卷毛吼道:兄弟们,这死瘸子不想活了,给我废了他!不要放过那小子,弄断腿,但小美女要完整!
我听得吼了声来吧,一股豪情涌上心头,舞站铁链子就朝左边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