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身打造的戒指严丝合缝地扣住指根,象征对婚姻的忠贞,以及对爱情的矢志不渝。
握住米夏的手,贺南鸢看了眼礼堂正前方的大理石圣母像,问:&ldo;这就算结婚了吗?&rdo;
&ldo;对啊,我们以后就是夫妻了。&rdo;米夏微笑着,凑上去吻了吻对方的唇,&ldo;叫声老公听听?&rdo;
&ldo;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rdo;虽然嘴上这样说,贺南鸢脸上仍是带着笑的,&ldo;米博士。&rdo;
米夏搂住他的脖子:&ldo;就当送我的毕业礼物呗,为了这张学位证书,我可是忙活了五年呢。你说,要是王芳知道我现在是博士了,她会不会吓一跳?&rdo;
贺南鸢注视着暖阳下好似笼着层光晕的青年,眼里满是柔情:&ldo;你一直很聪明,只是以前为了气你爸爸,不肯用心学。一旦用心,就进步很快。&rdo;
这话米夏听过不少,王芳当年就说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贺南鸢说的才会让他格外舒心。
可能是因为……贺南鸢并不是在安慰他。他是真的认为,只要他想,就可以做成一切。
&ldo;所以,你到底叫不叫?你不叫我可叫了……&rdo;米夏说着,凑到贺南鸢耳边,轻声吐出两个字。】
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所及就是贺南鸢恬静的睡颜。他侧躺着,上下睫毛交缠在一起,浓密的就像某种鸟雀的羽毛,双唇看起来有些干燥,但胜在颜色和形状都很美好,不会让人觉得减分。
兴许是感觉有人看他,贺南鸢睫毛轻颤着也睁开了眼,不过显然还没睡醒,眼神有些呆。
心脏好像变成了一颗硕大的樱桃,轻轻一戳,就会渗出甜蜜又酸涩的汁水。混合着隐隐的疼痛,是一种陌生的,我从未感受过的情绪。
&ldo;早啊。&rdo;我带着一些还没褪去的困意,像梦里一样自然地挨近对方,亲在他的唇角。
贺南鸢怔了怔,失焦的双眼只是一瞬间便有了神。
&ldo;你……&rdo;他满是震惊地盯着我,呼吸都凝滞了。
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我很快也清醒过来。
&ldo;咦?啊啊啊啊啊‐‐!!!&rdo;回忆刚刚自己做了什么,我惨叫起来。
郭家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到的就是我裤子也没穿,从贺南鸢床上一边大喊大叫一边连滚带爬回到自己床铺的一幕。
往常擦脸,我拧了毛巾胡乱抹两下就好,今天却足足擦了两分钟,擦得嘴唇都要磨破。
&ldo;这两天都是阴天,你那床被褥感觉今天干不了,要不晚上跟我睡吧?&rdo;在告知了郭家轩我昨晚为什么跟贺南鸢一床后,他很轻易地就接受了我的说辞。至于惨叫,我给的解释是大清早的突然看到贺南鸢的脸,有点没回过神,就叫了。
这解释其实很烂,但郭家轩还是相信了。毕竟,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我对贺南鸢都做了什么。
&ldo;晚上看情况再说。&rdo;一想到那个吻,我整张脸都热起来。
竟然又变回一开始的未来,难道我安稳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只有跟贺南鸢在一起吗?
小超,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走就走了,为什么要回来?回来就回来了,又为什么要给我做基佬梦?看我变弯你就高兴了是吗?
将冰冷的水泼到脸上,我在郭家轩错愕的目光中擦掉脸上的水迹,心事重重地离开了水房。
我和贺南鸢的关系又冷下来,却又不同于之前打架后的冷。这种冷带着三分尴尬,七分不知所措,别说对视,就是平日里坐在一起都觉得别扭。
冷到第三天,我受不了了,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晚自习就借着问数学题的名义,敲了敲他的桌板。
他从试卷中抬头看过来,等我开口。
我冲他讨好地笑了笑,将练习册递给他,指着上面的一道几何题问:&ldo;这题怎么做?我不会。&rdo;
贺南鸢看了眼,撕了张草稿纸,拿铅笔在上面画了个一模一样的三角形,随后垂着眼开始同我讲解题思路。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破冰,但至少他是顺着我给的台阶下来了。
&ldo;那天早上我不是故意的……&rdo;
贺南鸢的笔尖一顿,在草稿纸上落下一个微小的黑点。
我打量他的脸色,见他没表现出太大的反感,接着压低声音道:&ldo;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把你……把你当别人了。&rdo;
贺南鸢表情微妙起来:&ldo;你把我当别人?&rdo;
我是这么想的:他既然已经把我当基佬,那我光靠一张嘴解释是解释不清的,既然解释不清,索性就不要解释性向的事了。
&ldo;不然我怎么可能……那个你是吧。我们这种人,虽然……&rdo;我弯曲食指,做了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手势,&ldo;但也是有原则的,不是所有咳同性都可以的。你完全不是我的菜,我喜欢那种……特别东方的,人淡如菊的长相。就你……眼窝太深,鼻梁太高,睫毛太长,我只能和你当兄弟,当不了咳……一对的。&rdo;
几句话说得我不停地咳嗽,咳到后面贺南鸢忍不住问我:&ldo;你是感冒了吗?&rdo;
&ldo;没有,就是……嗓子有点难受。&rdo;我清了清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