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翻涌的岩浆便是放开是痛,堵住也是痛。
“你就这么乐意见朕娶妻生子?见朕对你思念成疾,你很得意吧?方正清,你怎么敢妄自替朕决定后,还要在朕的心上狠狠插上一刀!”
他们靠得太近,仍是不能从方正清的脸上辨别出什么表情。
好似寒刃扎在骨血里,痛极了反倒生出一丝狂妄,于是长孙玄猛地一低头,就吻上了他近在咫尺的唇。
他的吻极为热烈,牙齿几乎嗑在方正清的嘴唇上,他几乎是撕扯着方正清苍白的唇瓣。血腥味从齿间开始弥漫开来,伴着乍泄的秋光愈演愈烈,充斥冷意的屋内被强增了几分旖旎,他好不容易才放开这个吻,复又往下一路舔舐到脖颈。
衣衫尽褪之间,长孙玄发觉掌下的皮肤白皙却微凉。
他一手覆到方正清的小腹处,那里横埂着的极深的骇人伤疤依旧未消退,丑陋至极。
长孙玄动作一顿,舌头舔了一下方正清的疤痕。
方正清怕极了长孙玄这幅怜惜的模样。
于是他将掌心贴上他的脸颊上摩挲着,长孙玄自下而上地朝他看去,这人此时双眸湿润着水光,但墨色的眼里透出沉沉的坚毅。
他就那样望着他,一切不平和沟壑仿佛都在此刻被填满。
虽不言,却彼此心有灵犀。
……
方正清用力抱紧了身上之人,用尽所有情愫,唤了一声,“阿玄……”
“你怎么敢,怎么忍心……”长孙玄心中被这一声激起了千层浪,他凑上前去吻这人额头上渗出的汗,细碎温柔的吻伴随着话语一点点落在耳畔,话至尾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阿清,永远别离开朕……”
失而复得后,最大的残忍,莫过于再次被剥夺。
片刻后,长孙玄的面容在晨光中逐渐清晰,眼角沾染上艳色,耳鬓厮磨,缠绵之极处,他们终于到达了抵死缠绵的巅峰。
只有此刻,长孙玄无处安放的心终于稳稳落下。
情欲过后,长孙玄闭上眼睛躺在方正清身边等待着余韵散去,只是那双手仍是紧拥着身边的人。
他侧目去看方正清的身子,见上面布满了无数的咬痕,长孙玄心中腾上一丝心疼,担心自己刚刚过于莽撞……
“阿清,是朕鲁莽了,你……疼吗?”
怀里的人明显一僵。
方正清一手抚上他的脸颊,面色带了潮红,但语气坚定,道:“阿玄,是我的错,你听好了!”
“我爱你。”
“我爱你,愿意为你生下孩子;我离开你,是不想让众人骂你是昏君……”
方正清声音带着方才情动的媚意,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回来了,因为我爱你。”
他话匣子一打开,忍不住就要倒个干净,免得眼前人老是自暴自弃,总觉得自己是个一厢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