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沄好看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清冷的面庞阴沉下来格外地可怕,如同优雅高贵的波斯猫忽然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段故寒亲自到公司询问情况,还表示自己可以帮忙找人,藏在暗处的人始终未浮出水面,顾景沄现在对谁都不信,因此拒绝得很干脆利落:“不用你帮忙,这麻烦事我自己会处理。”
“嗐,你这不就是跟我见外了吗?”段故寒一手搭在顾景沄的肩膀上:“刘覃的失踪对顾氏的影响可是很大,你才跟他签下一笔大生意,然后他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单合同不仅会做废,损失好几个亿,还会让顾氏的声誉受到严重的影响,多一个人帮忙就多一份希望嘛。”
话音刚落,手腕猝不及防别人向后一拧,段故寒侧过头,对上的正好是江玺冷漠的俊脸。
“爪子不要了?你妈没教你碰别人的东西之前,需要先询问对方的同意吗?”江玺甩开段故寒的手,抽过一张纸巾给顾景沄擦了擦肩膀。
段故寒瞧着他的动作,觉得自己受到了浓浓的……侮辱。
啧,真是一只不可爱的小狼狗。
顾景沄眸光微敛,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借着累了想午睡会的借口把段故寒打发走,段故寒退出房间关上门,双手背在身后,唇角似有若无地勾起抹笑,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
在他走后,江玺蹲在顾景沄面前问道:“阿沄,你跟他真的是好朋友?”
顾景沄沉默了会,唇瓣绷成一条直线,揉了揉眉心道:“以前确实是,不过现在我不确定,兴许是在高位上坐久了,又被太多的人算计背叛过,所以渐渐变成了多疑的性格,因此我现在都不知道到底谁才能够相信。”
江玺牵住他的手:“我的话你就肯定能放心,对吧?”
顾景沄的脸皮没有他的厚,所以自然不可能直接承认,换了个说法道:“你把订婚戒指还给我,我觉得你的忠诚程度,还是需要再考察段时间比较好。”
江玺把左手藏到身后,撅起嘴巴就要去亲顾景沄,顾景沄抬手挡住他凑过来的脸,拍了下他的脑门道:“你要是闲得发慌,就去帮忙找刘覃。”
江玺道:“不行,我得贴身保护你。”
顾景沄提醒道:“我身边不止你一个保镖。”
江玺点头:“我知道,但你身边就只有我这么一个最聪明最厉害的保镖,其他的都是当花瓶来摆设的,不然的话你当初怎么会要我?所以就说明你不能没有我在身边。”
顾景沄懒得跟他贫嘴,继续在为刘覃的事所烦恼,过了会,他突然问江玺:“你觉得故寒这个人,他怎么样?”
江玺斩钉截铁:“完全不怎么样,连你的一根脚毛都比不上,丑不拉几的,哪有你的半分美貌,性格也没有你的温顺可爱,总而言之,就是你特别特别好。”
在自己媳妇面前,绝对不能夸任何一个外人,男女都不行,因为对方那定是在试探你有没有移情别恋,即便回答一句还不错吧,对方就算明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心里肯定会在乱吃飞醋,所以一般这个问题,就得来个捧高踩低。
江玺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简直就是绝世好老攻。
他捧起顾景沄的双手,义正言辞道:“你放心,要是段故寒那小子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一定把他杀了祭天。”
顾景沄沉默,眸光微乎其微地波动了下,而后问:“如果是你呢?”
顾景沄以为对方又会说“我觉得不会背叛你”之类的话,但江玺素来不按套路出牌,他嚯地站起身来,掷地有声道:“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就让我精尽人亡,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
“……。。。”
顾景沄面部线条绷紧,隐隐觉得后腰开始酸疼起来,到时候先亡的估计会是自己吧,顾景沄花了好大的毅力才忍住飙脏话的冲动,若是双腿能动,他现在一定给对方的小弟一脚,废了就废了,大不了后半辈子的性福就仰仗自己勤劳的双手。
经过几番调查后,发现刘覃那天失踪的晚上是被人先给迷晕,而后再被清洁人员装进麻袋里,跟垃圾混在一起然后暗中给弄走。
顾家三叔顾桎宸从小便进部队参军,如今已经上升到了国务院总理的位置,他亲自带着一队武警回到顾家,当那些身穿着迷彩服的武警往公司外面一站时,比别人门前的石狮子还要更加威风凛凛。
顾桎宸在当兵的那段日子被晒得像只黑猴子一样,即便到了现在,皮肤依旧泛着黝黑的光,眉眼间跟顾桎荃很像,只是比他多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顾桎荃许久未见自己的三哥,打算上前跟他来个爱的抱抱,张开双臂扑过去时,却是扑了个空,只见顾桎宸完全忽略他的存在,满脸堆笑地朝江玺走过去,像是见到久违的老朋友一样,态度那叫一个亲切:“小玺啊,我是你三叔,景沄肯定有跟你提起过我的,我这次来呢,找刘覃是次要,见你才是主要目的,你那期《泰山北斗》啊,我可是重刷了几十遍的,有这么个厉害的侄媳,真好,你不知道我在政府里面给别人炫耀的时候,脸上的笑别提有多小人得志。”
顾景沄:“……。”
顾桎荃:“……。”
呵呵,你居然还有脸说。
顾桎宸从口袋里面摸出一个红包,看起来鼓鼓的,一瞧就知道里面的数目肯定不小,他笑着塞到江玺怀里:“拿着,这是给侄媳你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