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人,能让我生什么气?”凌猎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不屑,“怎么,想用这么一个人来打击我啊?”
柏岭雪沉默几秒,摇头,“阿豆,你还是不明白我想告诉你的事。”
凌猎笑完了,翘起二郎腿,“什么?”
柏岭雪说:“你身上流着‘沉金’的雪,你的父亲是‘沉金’的杀手。你应该跟我走,我在边境外等你。”
凌猎说:“不要,我男朋友还在这儿。”
“但你也看到了,他把你推进火坑,是他自己决定让你来换宁协琛。”柏岭雪像是想起了什么,食指在太阳穴上点了点,“对了,你当时抱着他,跟他说了什么?他为什么突然决定让你进来?”
凌猎神秘地说:“情人之间的话,你不会想知道。”
“肉麻吗?”
“也就让你感叹我们该被烧死吧。”
柏岭雪笑起来,这话揭了过去,他继续说:“你男朋友根本不懂你,你对你男朋友也有忌惮。”
“哦?这话怎么说?”
“你告诉过他阿柔的事吗?”
凌猎晃腿的动作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向投影。
“你看,你没有说,你不愿意告诉季沉蛟,你在贵瓮镇发现了你父亲年轻时的照片,你早就猜到阿柔可能是‘沉金’的成员,在你们的重要行动之前,你却没有将这条线索告知季沉蛟。啧啧,阿雪,看来你很清楚你们的立场,你有顾虑。”
凌猎没说话。
柏岭雪:“只有面对‘浮光’,你的老朋友我,你才能开口就问阿柔。这说明什么你还没有想明白吗?”
柏岭雪用温柔的语气说着剐心的话,“因为你潜意识里更加认同的是我们,而不是束缚了你十年的伟光正。”
凌猎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心,好一会儿才说:“也许是你说的那样。”
电流声滋滋作响,仿佛给此刻的沉默增添了一份念旧的味道。
凌猎说:“阿雪。”
“嗯?”
“你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让我回到‘沉金’?”
“那不然呢?难道我会想害你?”
凌猎微笑看着投影,“但是你很没诚意啊,都不亲自来接我,传个影像过来就完了?”
柏岭雪无奈道:“你也要理解我的苦衷,我敢直接出现吗?万一我没能说动你,其他乡镇也没能牵制警力,那怎么办?我去坐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