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白被动静惊醒,透过纱窗扫了一眼外面,就瞧见了狼狈躲藏的赵无策。
他嗤了一声,道了一声活该,翻了个身预备继续睡。
可惜没等睡熟,偷香窃玉的贼就推开了他的纱窗,带着一身擦伤滚了进来。
“阿白睡的这般香,可是美梦不愿醒?”
男人声音里带着戏谑,陆昭白回头,就见他坐在自己窗前的案几上,笑的眉眼风流。
他翻身坐起来,语气不善:“确实做了美梦——梦到殿下死了。可惜了,梦竟是反的。”
他满眼写着你怎么还没死,赵无策从案几上跳下来,随手把酒坛放在桌上,自己凑到陆昭白的床前,冲着人笑:“张嘴就造口业,阿白,可惜了你这一把好嗓子了。”
他说到这儿,又笑吟吟去摸人的脸:“幸好我这个苦主不介意,想来神佛也不会怪你的。”
陆昭白偏头躲过,往床里面避了避,警惕的问他:“你来做什么?”
赵无策吃豆腐失败,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笑的眉眼风流:“深夜前来,当然是偷香窃玉,不然还能是来干正经事的?”
这人把耍流氓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陆昭白有些气滞:“那些机关怎么没把你射成刺猬?”
亏得他布置了两个时辰,就换了他脸上身上十几道擦伤,亏大了。
赵无策叹了口气,摇头说:“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阿白怎么下床就不认人?”
话没说完,陆昭白就从枕下抽出匕首,赵无策早有防备,却故意躲的慢了点。
锋利的刀锋自他脸颊划过,瞬间落了一道血痕。
赵无策顺势抓住了陆昭白的手,睨着人问:“出手这么狠辣,阿白是打算让我死在你床上?”
陆昭白被辖制,笑的戾气横生:“那殿下怎么不知情识趣些,主动去黄泉?”
“人间有你,我怎么甘心去死呢。”
赵无策轻笑,染血的脸颊贴上了他,偏头在陆昭白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陆昭白浑身一激灵,可不等他反抗,赵无策先松开了他。
“你给我一刀,我咬你一口,扯平了,嗯?”
他从床上起身,往后退了两步,随意擦了一把脸,笑着问陆昭白:“今夜月色甚好,要不要起来喝一杯?”
陆昭白用一种“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着赵无策,客客气气的说了一句:“不喝,滚。”
赵无策啧了啧嘴:“怎么火气这么旺盛?”
他叹了口气,也不理会陆昭白的态度,回身将酒坛拍开,任由酒香飘满房间:“阿白绝情,我却最是痴心人,知道你爱酒,特地寻来的,确定不要尝尝?”
香气弥漫,酒气清冽,是上好的杏花白。
也是陆昭白的最爱。
“殿下来此,到底想干什么?”
陆昭白披着发坐在床上,一双桃花眼里满是警惕,赵无策越看心里越痒痒,仗着人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过了七八十种龌龊念头,最后说了句最正经的:“找你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