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点汁水,帮朕嗦干净。”沉稳中透着难捱的暧昧,沐凌轩又抽出手指,塞了橘瓣到云景口中,却只令他咬住一半。
“朕也尝尝。”
他凑上脸来,一口咬住露在云景唇外的一半。先是假装细细咀嚼,又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涎水勾出银丝,云景水润的眸子逐渐水气氤氲,竟有些喘不上气来。
忍不住轻哼出声。
沐凌轩这才松开他。
伸手取了丝绸巾子拭着云景嘴角的橘汁,沐凌轩那双幽深的眸子,满是怜惜的笑意,
“朕不逗你了。剩下这些,自己好好吃。”他端过亲手剥好的橘瓣,“万事再好,过犹不及。每日只准吃三个,朕会亲自剥给你。”
迫不及待接过金盘,连着往嘴里塞了好几瓣,云景打着香甜的嗝,“陛下不吃吗?”
“朕吃这个。”掀开从沐凌风手中夺过的冰匣,沐凌轩捻起一瓣放入口中,咀嚼着一声冷笑,“还配了冰糖和枣汁。小畜牲还真是体贴入微。”
从北疆到京城,车队行了整整半个月。云景和沐凌轩一路走走停停,从塞外风光看到烟花水暖,只觉前世今生,从未有过这等悠闲的静好岁月。三月之前,在姑兰的种种险恶、生离死别,仿佛只是镜花水月,噩梦一场。
夜里,风华殿中,云景只着了寝衣伏在沐凌轩身上,紧紧搂住他不肯松开。
许是前世所托之人太过凉薄。回想起幽冥宫的幻境中,沐凌轩甘为自己舍弃性命、身带枷锁的魁梧身影,云景如今太贪恋枕边人的温暖。
“怎么了?”沐凌轩搂着他轻拍出声,“朕快要被你压断气了。”
云景似乎忘了自己现在身怀有孕,身子很沉。
“没什么。陛下恕罪。”略侧了身,云景一抹眼角,“臣在想,陛下永远不会离开臣的吧……”
腥风血雨中,为了保护他在城下身中数箭,死在他怀里的噩梦,又如浮光掠影般袭上心头。
“就算死了,臣也不想和陛下分开……”云景喃喃说出与梦中重叠的那句话。
“傻子,胡说什么。”摸摸云景湿漉漉的脸,沐凌轩吻了下他的额,“小景儿自会与朕,千古相随。”
这一睡,就迷迷糊糊到了天亮。
云景摸摸身旁的被褥,还带了体温,人却不见了踪影。
一回到宫中,面对的便是繁乱如麻的政事。沐凌轩离京半年有余,君浅已不在身边,一切都得亲力亲为。想到自己不能立刻帮他的忙,云景抚着自己鼓鼓的肚子,落寞地叹了口气。
见苏衍进门为他更衣梳头,云景随口问道,“为何没去伺候皇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