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危险?他受命完成的事情,都是棘手中的棘手,却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否则也不会轮到他这个暗卫的主子去完成。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做的事情,还不是能公布于众的,做好了,的确有功,可是一旦做的不好,暴露了什么,那还要自个儿担待下来。
只是,人世间的事情都是如此,风险和回报从来都是成比例的,他有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自然就要抓住机会。
就是皇帝是你的亲舅舅,我才不放心。
锦好心里有些难受,却不想让金翰林多心,面上一片安详:”那你大概多久回来?“
金翰林顿时大笑了起来,眉眼间有着说不出的畅快,像那挣脱了乌云的太阳,明亮、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我还没走呢,就问我多久回来,难不成是舍不得我。要不,我带着你一起去,如何?“
”胡说八道,哪有人带……人办皇差的。“原本锦好是想说带家眷,转念一想,她现在还算不上家眷。
家眷?
锦好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心虚的冒着冷汗,她怎么就猛的想到了这么一个词来。
她差点捂着脸,尖叫起来,自个儿到底在想什么,居然都想到了家眷上。
金翰林眉眼含笑,故意作弄:”带什么?妻子?娘子?夫人?家眷……还是心肝儿……“
锦好瞪了他一眼,骄横地在他面前,扬了扬自个儿粉嫩嫩,没几两重的小拳头:”你再胡说,莫怪我拳下不讲情面。“
金翰林却是半点不怕她的威胁,含笑看着她,低低地说道:”莫要担心我,既然敢出来,自然就有自保的能力。“随即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你是不是怕跟我吃苦,所以现在心里后悔了?“
锦好对视着他的眼睛,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我从来就不怕吃苦,只要你能真心待我,再苦我都不怕,也不会后悔。“
她走过两世,所求的不过是一颗真心,只要他能真心以对,她自然愿意付出——她从来都是知道想要收获必然会有付出,天下从来就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
金翰林见她古井般黑黝黝的眸子,表情异常的认真慎重,而且答的很快,就好像这个答案,在她的脑海中已经翻来覆去了无数遍,一经他问起,就脱口而出,心中不由得一阵酸软,好像有股什么,填满了胸腔,满满地,软软的,柔柔的,暖暖的,控制不住的想要溢出来。
他终于忍耐不住,目光扫了一眼门口,伸手,将锦好抱在了怀里,当他的铁臂缠绕住那垂涎许久的柔躯时,满足的长叹了一口:拥着她,就感觉拥抱了全世界。
”你放心,我舍不得你吃苦,这辈子,我们会牵手白头,子孙满堂。“慎重的抬起锦好的手,伸出五指与她的五指紧紧的交握着,轻声道:”心早就送到你的脚下,任你践踏,你说它是真,还是假?“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生一世,握住了,就是今生再也不能放开,除非死。
执子之手,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再也不容其他的男人,哪怕,爱惨她的男人。
握住了,就再也无法放开,宁愿将心,放在她的脚下,任她践踏,爱的卑微,也爱的真,爱的浓烈,爱的霸道。
眼前这个花容月貌,这个独一无二的少女,会成为他的妻,他们日后会生儿育女,有她,还有他们的孩子,永远在一起相濡以沫的一家人。
家,多么陌生,却又多么令人渴望的字眼,该死的让他兴奋,想到日后晨昏之时,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这双美丽的大眼睛,就足以让他付出所有。
那么坚定,喜悦的目光,那眼底深处浓浓的自信,那深刻的对她的喜爱,那么炙热的喜爱,就像一只飞蛾扑火一般,绝不肯回头的喜爱。
要多爱,才能说出,他的爱,任自个儿践踏啊。
锦好泪湿眼睫,寻觅两世,她终于找到她的爱。
前世今生,前世已经过去,再悲再苦,都成为了过眼云烟,而今生才是现在,才是要把握在手中的。
不要为了前世的悲苦而辜负了今生的爱恋,不过前世再怎样,今生,她要过的好,她要在这个男人宠爱中,一生一世,快乐到老。
掌心相贴,她能感受到对方火热流动的血液,锦好感受着对方真情实意,突然之间觉得自个儿的心一瞬间,仿佛宽阔了起来,就好像有一道明灯,照亮了她的心田,整个人顿时都明亮了起来,对前途,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这个男人,总是能唤醒她身体中为数不多的热情。
风雨之后终会见彩虹,只有经历了悲苦,才会珍惜现在安逸的日子,她真的应该忘记前世,不该去纠结那些过去的日子,或许,她应该感谢曾经的苦难,让她被别人更加珍惜现在,珍惜眼前这个愿意将心送到她脚下人,任她践踏的男子。
相视而笑,这般笑得真实,神情毫不掩饰愉快的金翰林,是多么的耀眼。
锦好将脑袋紧紧的压在金翰林的胸膛,听着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这一刻,好似所有的暴风雨,都被这宽阔的胸膛阻挡在外,他刚硬的胸膛,仿佛是最坚固的堡垒。
合棺叩首,谁不言春秋。
她依偎在他怀里,自然没有看见锦汉看向她的目光。
眼底深沉若海,莫名难测:傻丫头,我这般急急求太后赐婚,担心的自然不会只是莫二老爷诈死。
想到那个更大的麻烦,金翰林的眼里闪过一道狰狞的冰冷:得饶人处且饶人,从来不是他的作风,既然敢将主意打到他的头上,就莫要怪他不讲情义了。
这些不省心的魑魅魍魉都给他,乖乖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