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谢斯止和伊恩不仅性格投缘,更是利益相连,伊恩从前帮他做了不少事。
谢铎认识的谢斯止,虽然精于算计,阴狠毒辣,但并不是一个转头就会背弃朋友的人。
“月底是k国的传统节日,那晚整个城市的人都会走上街头庆祝,今年的活动由伊恩的大哥埃德温负责,如果活动上出了安全事故,埃德温难辞其咎,他公爵的继承人地位也会摇摇欲坠。”
“伊恩要我的人在活动上做手脚,制造一起踩踏事件。”谢斯止漫不经心道,“做到动摇埃德温地位的程度,至少需要牵扯上万人,我拒绝了。”
谢铎蹙起了俊挺的眉头:“他简直,把人命当儿戏。”
“不是因为这个。”谢斯止说道。
夜幕飘起了小雪,落在少年漆黑的眼睫。
“小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他眨了眨眼睛,雪片便融化在他眼底,“没有人的悲悯,更不会与苦难里的东西共情。”
“所有人都是可以利用的蝼蚁,他们生来,就注定要成为少数人的铺路石。”
谢斯止对自己的剖析,也正是谢铎对他的认知。
——在谢斯止眼里,一切都是尘埃,只要碍了他的路,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清理掉。
某种意义上,他与伊恩是一样的人。
但那是从前。
谢斯止点了一根烟。
薄荷味的烟雾从唇间逸出。
他仰头,看了眼藏在积雪云背后昏弱的月亮。
“被她知道,又要在我的罪名簿上加一笔。”他忽然笑了。
他不敬天地,不畏鬼神,血液生来就是冷的。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有任何事能阻止他对生命的漠视,除了许鸢的目光。
一想到,她会因别人的受伤而难过,漂亮的脸颊被苍白覆满。
谢斯止就会抑制住许多残酷的念头。
闹翻时,伊恩用一种阴翳且惋惜的目光盯着他,嘲讽道:“陷入了感情的你,真软弱啊。”
谢斯止没有否认。
谢铎:“伊恩不会善罢甘休。”
谢斯止弯弯唇角:“随他。”
谢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久前,我看见了尹荔,她正要去找许鸢,手里捧着一个礼盒,说是费迪南德院长送给许鸢的礼物。费迪南德与伊恩都姓弗拉克斯曼,他突然送礼,我不认为,是什么好的征兆。”
谢斯止夹着烟的指尖一顿。
隔着晚宴层层的人海,他蓦然回头,望向许鸢住处的方向。
第64章
迷迷糊糊时,许鸢被带到了一辆车上。
尹荔抱着她,不停催问司机:“能不能开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