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药了,撕开酒精棉片。衣服褪下一点露出肩头,酒精涂上去,凉丝丝的感觉一圈圈扩大,她安静地做着这些,然后丢了棉片,安静地看着自己。
那一小片皮肤的凉意退去的时候,她知道酒精就要干了。她重新拿起玻璃管来,小小的一支,打开保险盖之后握在手里。
扎下去,尽量快,尽量垂直……
陆望瞻的嘱咐在她脑海中回荡,还有歌声‐‐吴侬软语的小调。
她咬着嘴里的软肉,陈若安说小时候怕打针就会咬着嘴唇。她不怕打针、不怕疼,可她已经尝到嘴里的血味。
她发觉自己早就挖出原因的时候,也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找到方法。这件事能做吗?或者说,她舍得吗?
她闭上眼,拿着药剂按过去。她不知道那一刻针尖离肩膀还有多远‐‐但是玻璃管断在她手心里。
手心被扎得生疼,泪水比药水先滴下来。
是这样的,聊天记录一直往上滑,陈若安嘱咐她很多事,甚至告诉她别再喝劣质的白酒‐‐
她唯独没说记得打针。
先这样吧,宋辞想,就先找回她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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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我自己也觉怅然若失,你们能懂宋辞吗?
你们看看她,或者去看看二十七章的开头吧。
第39章帐饮无绪
想留在你身边,这种愿望有时候大于一切。
怅然若失的感觉,宋辞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这一轮巡演的密度比她想的要小,需要出国的那些演出都因为某些原因搁置了,她甚至还利用这段时间去一个舞蹈节目做了几期导师。
导师中有个人叫樊明岚,作为中国现代舞的开拓者,她可以说是宋辞的大前辈。在某个环节中,樊明岚介绍了自己在岭南的舞蹈团队,每个评委都就这件事说了两句,宋辞是最后一个,她真诚道:&ldo;其实我早些年就已经去岭南大剧院看过了,有幸正好赶上……&rdo;
她分享了自己当时的震撼,说着说着已经不再是对着摄像机,而是很默契地和樊明岚对视。一种独属于舞蹈家的感动在她们两人之间碰撞,她们是懂得彼此的,聊起那些画面时,宋辞的眼中似有点点星光。
&ldo;我甚至还想过,要是有幸能去樊老师的团队跳一场,那这辈子都值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