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在乎,只是这个傻小子,好像很在乎,很担心,很恐惧。
这种恐惧,甚至大过了对裴醉玉的信任。
这让裴醉玉有点难过。
但是傻小子就是傻小子,裴醉玉不逼他,耐心地等待单重华敞开心扉的那天。
裴醉玉靠在单重华的额头前,亲吻了一下他的鼻尖。
正打算入睡,怀里的人突然再次开始说梦话。
情绪波动比之前更大。
“裴哥!救我……他们要把我抓走……”
单重华闭着眼,绝望地哭了起来,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剧烈疼痛,裴醉玉也被他吓到了,连忙坐起来,抱着他,亲吻掉他脸上的眼泪。
“我在这儿呢,只是个梦,只是个梦,别怕。”
单重华抓紧了他的胳膊,浑身都战栗着,“不是,不是,不是梦,裴哥,带我走,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裴哥……求求你,带我走,快带我走,我们走吧……”
裴醉玉被单重华那种绝望到极致的恐惧吓到,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重复着那一句话,“好,好,我联系一下陆以时。”
单重华靠在裴醉玉背上,眼睛已经流不出任何一滴眼泪,只能止不住地啜泣和痛苦得发抖。
如果这个时候裴醉玉留意到他露在外面的皮肤的话,会看到一条条细小的裂开的红纹。
“陆以时!麻烦出来开下门,我们去你那边待一个晚上。”
陆以时这个时候也是被夜风给吹醒了,听见裴醉玉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更是听见那边有哭声,连忙就应下了,没有吵醒安舟,自己走到前门。
裴醉玉转身看向单重华,发现对方其实根本没有醒来,脸上有干掉的眼泪,眼睛一直紧紧闭着。
裴醉玉摸了摸他比之前更冷的脸,突然想到,难道真的不只是被欢爷爷的故事吓到了?
幸好单重华处于深眠状态的时候,身子又轻又软,裴醉玉很轻易就能把他抱起来,卷着被子,往宅子外走。
裴醉玉嘴里叼着手电筒,抱着单重华来到了对面的陆以时这边。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陆以时看着单重华还在说梦话,将裴醉玉嘴里的手电拿下来。
两人边说边往里走。
“我觉得是那房子有问题,昨天重华第一次进去就不舒服,后来也一直没好过,晚上听那个欢爷爷讲了个故事就更糟糕了。”
陆以时不明所以,询问道:“什么故事?”
裴醉玉悄声把那个故事又说了一遍,明显感觉到说道某些话的时候,怀里的人会发抖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