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不知魏玘所想,见他眉关渐冷,还当他听说辟邪、心生忌讳。
她抿唇,轻声道:“我不在乎银饰能否辟邪。对我来说,它们是我与阿吉的联系。我一看见它们,就会感觉,阿吉在我身边。”
“子玉,谢谢你。这些银饰当真对我十分重要。”
——这番话,说得笨拙,却很诚恳。
魏玘抬目,听出她字句小心,不由勾唇,透出半点促狭。
他道:“既如此,你亲本王一下。”
阿萝怔住:“啊?”
她尚未回神,忽觉腰间一紧,已被卷入魏玘怀中。
魏玘臂长,有力,搂她时不留余地。阿萝只觉,自己像片薄纸,落往沸腾的湖水,牢牢地贴附过去,唯有挤压与逼仄。
她的脸滚烫,掀起软睫,对上那双沉炽的凤眸。
魏玘挑眉,道:“不行吗?”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本王帮了你,你自当有所回馈。”
——沉着,平稳,理直气壮。
阿萝白颊愈红,被锢得无法动弹,思绪也越发懵懂。
她朦胧地想,觉他所说确有几分道理,便挣动着、抬起小手,攥住他一片襟,细声道:“那你低下来些,我、我够不着。”
魏玘笑,依言低颈,便见阿萝勉力、向他迎身而来。
暗香浮动,触感顷刻抵达——阿萝的唇很软,吻也小,仿佛蜻蜓点水,落在魏玘微凸的喉头。
魏玘背脊一僵,不禁错愕,低目看她。
面前,少女双眸凝水,面绯如桃,正直白、认真地凝视他,噙着星点歉意。
阿萝道:“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于她而言,吻这个动作太陌生,只能依先前经历,抬起唇来,凑向魏玘脸上。可她没力气,他仍是高了些,她才印歪了地方。
魏玘眸火深沉,喉头又滚,道:“无妨。”
岂止无妨。他很喜欢。
可他不会明说,只盯住阿萝双唇,心念微动,正要再吻,却听她道——
“子玉,我与你说了这样多,越发想我阿吉了。”
“你就让我见见他,好不好?”
魏玘的动作顿时一滞。
他忽然感觉,自己如梦初醒。
曾经,阿萝对他并无情意,系受他威逼、以蒙蚩相挟,才留在他身边。而今,他吻过她,并未受她推阻,却仍未得她确切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