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本地人马不足,火筛的人马也不能指望,大明只有从三边各处调兵。
“马部堂,你该清楚如今朝廷的情况,府库实在调度不出一场大战所用的钱粮,如今正值秋收之际,三边各处都在保收,若于此时从各处调兵,损失只怕……不计其数!所以应宁那边只能……唉!”
最后谢迁又在叹息。
大概的意思是。
杨一清他就凭自己本事吧。
能出去打就打,不能打那就龟缩着,大不了兵败之后被革职问罪,也算是为大局牺牲了。
马文升面色沉寂,他也明白谢迁不是故意不帮忙,而是因为西北情况的确如此。
“那能否请奏陛下,从偏关和大同、宣府调兵?”马文升又提出个新概念。
谢迁差点要翻白眼。
宣大现在是张周的地盘,明明朝中传统文臣说了,西北没了张周照样立得住,现在却还要从张周深耕的宣大一线调兵……这不是抽自己的脸吗?
“三边要保收,难道宣大就不需要了?”谢迁叹道,“再看吧。如今这状况,九边各处哪边能抽调出人马?各自防备豺狼还来不及……如今蓟州的情况也颇为着紧……我算是看出来,草原那群饿狼,也是奸邪狡猾之辈。”
没明说为什么草原人狡猾。
但其实意思很明显……张周的势力在宣大、辽东,鞑靼等草原部族就是从张周的势力范围之外……三边和蓟州左右开弓。
张周的地盘不敢动,就拿秦纮、王宪等负责的传统地盘开刀……鞑靼人这简直是在挑软柿子捏啊。
马文升道:“宣大和辽东这两年铸炮的数量明显过多了,也该多往其余各处调动,三边之防备也应该加强。”
谢迁道:“之前朝中多番有人上奏请旨陛下停止开矿,如今却要增加三边等处的火炮屯驻,会不会……自相矛盾了些?”
马文升面色不善道:“兵部可从未有过如此的奏请。”
“那是,张秉宽人在兵部,如今他也算是兵部的一员吧?”
谢迁又要展开他毒舌的一面,当他看到马文升脸色不善之后,只好将头别开,叹道,“那就增加铸炮,不就是开矿吗?只要他张秉宽有本事,哪怕他把大明各处的矿山给刨烂了,骂名他一人担!唉!多事之秋啊!”
……
……
谢迁自然能感觉到,大明九边边防这两年很捉紧。
即便几场大捷,但每次大捷也不过是杀鞑靼人个一两千的人马,公侯伯都封了好几个,但结合起来鞑靼人损失也不过才万数上下。
只是对比以往时期功劳变大,但完全还没到对草原部族伤筋动骨的地步。
就这时候……还把张周派去南京……鞑靼人“趁虚而入”也就不难理解了。
“内斗,要斗到什么时候?”谢迁相对开明,这会也觉得张周不可或缺。
似又想起来,之前自己不支持去参劾张周。
恼恨那些同僚自己没本事,还非要打压张周。
等他回到家,也要整理措辞,准备来日早朝时跟皇帝上奏,请旨从三边等处调兵……不得已而为之,也不能说为了保各处的秋收,就把宁夏西路等处给放弃了,也把皇帝主攻的战略给改变……他谢迁不想当罪人。
“老爷。”一名仆人出现在谢迁面前。
“嗯。”谢迁看到府中人,心情有些不佳,正要进去准备整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有事?”
仆人道:“老爷,二少爷回乡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