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刘文泰斥责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御医看了看四周的人,见不少人在窃笑,随即灰溜溜坐下来不吱声了。
王玉道:“我也看过,话说这位张尚书写的都跟天书一样,到底谁能看懂呢?他上面所写的用药等,多都闻所未闻,就算是照方抓药,你们能把药给配齐了吗?”
先前的御医一听王玉还在认真探讨这一点,赶紧补充道:“这紫花地丁、半边莲、婆婆丁,都还能找到,至于别的……不知道是何物。”
刘文泰又白了那御医一眼,这才对王玉道:“王院使,做事三思而后行啊。用来历不明的药,就算是治好了,我等寸功没有,一切都还会记在那位新晋国公身上,若是出了偏差,一定是我等来背黑锅的。”
虽然这话听起来不雅,但在场的御医却好像也在下意识点头来赞同。
研究别人的治病手札,来为皇帝的儿子治病?
这要是出了事,非当背锅侠不可。
“那就再斟酌。”王玉也是无可奈何,“晌午之前必须出结果,中午还要过去给三皇子问诊,如今三皇子已无法口服用药,你们可想清楚。”
……
……
就在太医院还在商讨治病对策时。
这边宁彤已经在小太监的引路之下入宫了,她背着临时的药箱,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说治病?
宁彤很清楚,自己从来都不是从事这一行的,当初也无非是自学了一点,为的是照顾尚未入宫的皇妃母子二人,自学的教材还是张周给的。
不过也有一点好处,她不是这时代的科班出身,对于那些什么冷热寒症之类的完全不懂,基本就是你有什么症状我学习治什么病,我所能做的,仅仅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我也不会自己去研究药材的药性,更不需要去考虑这些药到底是寒性的还是热性的。
不是我不想考虑,是因为我真的不懂。
宁大小姐在抵达西暖阁门口时,就见朱祐樘从里面出来。
宁彤急忙欠身行礼道:“民女参见陛下。”
朱祐樘道:“想必带你入宫的人,已说明了情况,进去吧。”
朱祐樘并不想看宁彤是怎么治病的,因为他觉得没必要,躲开一下反而可能会制造一些悬念。
让贤妃跟宁彤单独相处,也是为了让两个女人之间更方便去说话。
其实连朱祐樘都感受到,贤妃在入宫之后,似乎过分不适应宫里的环境,尤其是有他在的时候,这可能也会把一些情绪带到照看孩子这件事上。
朱祐樘所琢磨的是,待朕的皇儿这次病愈之后,是该考虑为她们母子再另辟一座行宫,让他们住过去。
……
……
也如朱祐樘所料。
没有他在场,贤妃见到宁彤之后,果然也放松了不少,拉着宁彤便好似求助一般道:“宁姐姐,救我皇儿的命。”
宁彤心中也感慨。
其貌不扬好似个小丫鬟的女人,居然一跃能成为跟张皇后平起平坐的贤妃?她是凭什么做到的?
宁彤坐下来道:“先让我看看。”
她过去给朱厚煊诊病,但也不出任何意外的,宁彤对于眼前婴儿的病情寻摸不出任何的眉目。
抓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