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直接对皇帝一个人负责。
而上听处的人选也必须要重新进行选拔,之前曾经入值过上听处的成员,除了张周必然会被留下之外,别人是否能进去,都两说。
朱祐樘在上听处正式设立第二天,就在朝上跟众大臣提及了这件事。
奉天殿。
“……诸位卿家,上听处是朕着手所设的衙门,虽可常设,但内里中人并不常在,所选之人必定是有其能力,并能协助于朕,在对于北方军政事务上,提供协助之人。”
“先前朕以秉宽、英国公、阁老等人充任,都是临时的,如今也到了正式该选拔人员的时候,因其差事或跟本身差事有相悖之所,朕的意思是,所选上听处之人,并非要有多大的官品作为支撑,哪怕是一名新科进士,也可入值上听处内。”
朱祐樘的意思很明确了。
先前全是什么阁老、司礼监太监、尚书、国公之类的充任上听处大臣,显得太正式了。
有悖于这群人只是给朕当顾问的初衷。
所以朕的意思是,选一些本身在朝中没有多大官职,但能专事专做的人入值上听处,这才是朕的初衷。
被皇帝这一说……
刘健等人反而觉得内心踏实了些许,如果像先前那样全选的是什么尚书、国公的,摆明就是跟内阁叫板,但若是换上一群名不见经传的中下层官员,那上听处的影响力再大,充其量也就只是皇帝的顾问,而不会跟内阁形成正面抗衡。
但他们再一想,当初的内阁不也是这么起来的?
入阁的成员,虽基本都是翰林出身,但入阁之前,可能也就只是个侍读、侍讲,能以学士入阁的都少见了,只是在弘治时才对于入阁大臣的出身和资历要求更高了而已。
朱祐樘道:“这样,六部这两日各举荐二人,一概要是侍郎以下的,外臣中有治军能力的,也可推举。都督府内就不必选了!”
张懋走出来道:“陛下,老臣等也想为朝廷出一份力。”
对张懋来说,好不容易以武勋的身份,获得了参与决策的机会,就这么把我们都督府干政的权力给取消了?
朱祐樘冷冷道:“英国公,你最近身体不是一向不好吗?连朝议都力有不逮,让你每日值守于上听处内,岂不是太为难你?五寺也各推选一人,一律以少卿以下为推选,而后以研武堂和有西北从军之经历者,也可选拔入内。两日之内便定好初步的人选,这件事就先这样吧。”
……
……
皇帝开了话题,但没有揪着话题说太多。
大概有一种,朕只是开个篇,至于事情如何发展,要走一步看一步的意思。
朝议结束之后,往外走的时候,谢迁便直言不讳道:“怕不是推选的所有人,都只是个幌子,陛下心中早就有了人选。”
假装广泛听取意见,但其实早就完成内定。
这话多少有点不敬的意思。
李东阳纠正道:“陛下心中岂能没有初步的人选?”
就差把张周的名字说出来,再或者说是由张周举荐的人。
新任的吏部尚书马文升微笑道:“看来以后谁能进上听处,非要有陛下的赏识不可,也要在军政之上有更高的见地不可,却不知是否有票拟的权限?”
这话有点朝内阁脸上糊砖头的意思。
谢迁瞪过去道:“马部堂,你不会是想说,以后涉及到军政的票拟,归上听处,而涉及到民生的,才归我们内阁吧?”
马文升笑而不语。
刘健见谢迁和马文升先争起来,而别人就好像吃瓜群众一样在看热闹,不由冷冷道:“到如今连上听处的具体职责是什么都没厘定清楚,谈这个有何意义?既然上听处的所设立的初衷,是为军政之事,那就先以懂军政的人充入其内,各位有意见吗?”
说了等于没说。
但刘健的一锤定音还是有效果的,至少别人不再随便谈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