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鄌都被朱晖的脑回路给镇住了。
他随即明白了朱晖的意思,只要鞑靼人不跟我们打,那他们爱跟谁打跟谁打,责任又不在他们这一路,那他们就可以绕道于敌后,用四五万兵马去做一点扰乱敌后的事情……
哪怕李鄌本身也不是什么英明神武的勋臣,听到这话,也能感受到朱晖的无耻。
你带着大明的主力人马,不想着怎么去歼灭敌人,居然想着怎么避敌,还想着怎么投机取巧。
你还真是……
崔元有些着急道:“鞑靼人若真要袭扰宁夏,我三军应该赶紧掩杀过去,截断其后路,如此方为上策。”
朱晖也没避讳在场那么多将领,他道:“懋仁啊,打仗这种事,你还是多学着点,现在是孤证不立,或许只是小股的鞑靼人迁徙呢?我们现在各路人马还没汇兵呢,着什么急?等汇兵之后,再行商谈。”
“那……”
“够了!”朱晖恼了,“这军中到底谁是主帅?遇到关键时候该听谁的?本帅说按部就班,那就要按部就班,谁再提意见,休怪本帅无情!还有,今日之事一定不能对外泄露,防止扰乱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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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营帐的将领又是面面相觑。
他们似乎都感觉到,跟着朱晖出来打仗,好像安全性能或能得到一些保障,因为这家伙根本不想打硬仗,是个老油条。
但想跟着朱晖建功立业,好像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等朱晖先行带人离开之后,崔元木讷地站在那,半晌后听到有将领在抱怨:“张家小公爷是白受伤了,看来英国公府出能人,将门虎孙啊。”
……
……
当夜。
崔元耐不住性子,再是因为他的“梗直”,或者叫没有军旅经验,还是跑去求见朱晖。
崔元道:“……鞑靼人如今很可能已往宁夏方向而去,且兵马必定不在少数,若此时不折道向西,怕鞑靼人攻破关口掠边扰民,到时不可收拾。还请保国公以大局为重,及早调遣兵马截断其后路,完成内外夹击。”
朱晖本还在打量着桌上的一些情报,闻言抬头,用好似打量怪物的眼神望着崔元。
甚至有点在可怜崔元的意思。
“懋仁,行军之事,当以主帅之令为先,你是皇亲国戚不假,但陛下也没让你监督本帅如何行军吧?”
朱晖没有直接跟崔元撕破脸,虽然崔元已经一而再挑战到自己的权威。
换做是那些普通的将领,在军中都是要仰他鼻息的,毕竟关乎到这群人以后的前途,而大概军中上下最不用担心前途的人,就是崔元。
因为崔元本来就“没前途”,临时拉到军旅来充数的。
崔元低下头道:“在下只是建议如此。”
“你的建议很不妥当。”朱晖语气变得冰冷道,“你能因为张仑的上报,就说鞑靼人在集结南下吗?如果鞑靼人只是虚晃一枪呢?他遇敌已经是两三天之前的事,还是一二百里之外,你知道现在鞑靼人的人马在何处?”
“我……”崔元感觉自己无言以对。
朱晖更加颐指气使道:“就算张仑上报不差,且鞑靼人果真是有攻打宁夏来围魏救赵的意思,难道你敢保证他们不会在沿途伏击我们?如果他们有心攻打宁夏,会这么轻易就暴露给我大明的夜不收知晓?还这么明晃晃正面跟我们作战?或者说,你觉得张仑初上战场,凭什么由他来发现敌情?”
崔元这次直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