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这么重要吗?
我连自己的军功还没搞清楚呢,你们居然觉得我能帮到旁人?
李鄌笑道:“崔驸马到现在,除了参劾保国公那份奏疏之外,还没上过旁的奏疏吧?”
“嗯。”崔元点头。
“那是该上一份了,把西北的情况,跟陛下奏报一下,也好让陛下和兵部都知道现在的形势如何,就算有的人未曾于战场上与鞑靼人正面为敌,也不是说就一定是因为怠慢军机所致,具体情况还是要区分清楚的。”
“襄城伯的意思是……”
“在下之意,将来在下还想多跟崔驸马您学习一下,就算留在西北之处继续统兵治军,也是极好的。”
崔元听到这里,再愚钝也听出来了。
别人还没找他说项,李鄌就是厚着脸皮找他的第一人。
崔元直言不讳问道:“襄城伯,我想问你,你是不是也怕此战之后,被朝廷追究你的责任?”
“我……我不是跟崔驸马一起奋战了吗?过去这些日子,我也未曾合眼,军中上下的事务,我一刻都不敢怠慢,过黄河送兵马,我可是把近半数的兵马都给了崔驸马,你可不能……我们不是分工协作吗?在下是领兵在南岸,你在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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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鄌尽力为自己辩解,差点有点语无伦次。
崔元道:“我理解。”
李鄌看到崔元那不急不忙的样子,心里在恼恨,心说,你理解有个屁用?
让你上奏,把我的功劳大书特书,你到底会不会?
“可是我跟蔡国公真的不熟,不过跟户部的王侍郎……也只是见过几次面,他还给我书籍让我自学……”崔元正要好好说说自己的发家史,突然发现李鄌正用不怀善意的目光望着自己,只好感慨道,“那我这就给朝廷上奏,尽量陈述我之所见。襄城伯不必担心,相信陛下会明察秋毫,不会少了你的战功。”
“是,是。”
李鄌嘴上在应着,心里在想。
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好,就怕明察秋毫,如果真斤斤计较起来,此战除了你崔元和杨一清的人,剩下的将领都要跟着一起遭殃完蛋。
……
……
京城,戏楼内。
已经是五月,天气转热,张周坐在窗口的位置,一边感受着夜风袭来,一边看着人在往里面搬抬酒水。
戏台上的好戏还没开场,张周也不在意,毕竟好戏都是他自己编排出来的,早就知道内容,只是看旁人的表演,乐趣是有但没有普通观众那么强烈。
“张兄。”
当天张周设宴款待宾客,朱凤是第一个抵达的。
他还很奇怪为什么张周会主动宴请,他也以为只请了他一个,当上楼看到一堆酒坛子时,他赶紧道,“这么多酒,今晚都要喝了吗?”
张周道:“不是,这是旁人馈赠给我的。人你也认识,永康长公主。”
“她……给你送酒?”
朱凤也惊讶。
这是什么路数?
就算你永康长公主要跟张周和解,准备送礼,送酒……这也太没诚意了吧?这能值几个钱?不是送金银珠宝来得更实在?
“一会人来了,你下去帮我接待一下。”张周道。
“她……亲自来?”朱凤更惊讶。
张周没回答。
刘贵搬着个酒坛子进来,通禀道:“爷,公主府的车驾已经停在外面了,您看……”
“我来。”朱凤刚受命要迎接永康公主,闻言主动请缨。
在张周摆摆手之后,朱凤跟着刘贵下楼去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