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刘健是不能直接跟皇帝说的,难道跟皇帝说,别找事,我们看你很不爽?
但对于晚辈一样的朱厚照,他刘健就是敢以如此的口气说话。
毕竟连你父皇都曾是我们的学生,就凭你,敢跟我们斗?
就算你是大明的储君,可笔杆子在我们手上,你到底是想当明君还是当昏君?别给脸不要脸哈!
朱厚照冷笑道:「原来诸位卿家,平时就是这么跟父皇说话的,领教了。赋税之事,你们讲不清楚,连府库所藏你们也有遮掩。朝廷要有用度,是用在正途上,你们也会推诿。唉!看来治国之事,真不是本宫所想的那么简单。」
谢迁笑道:「太子殿下还是应当多加学习。」
朱厚照转而瞪着谢迁道:「谢阁老,那敢问你一句,造船的事是无丝毫必要是吗?」
谢迁没想到朱厚照突然会把注意力瞄准自己,他也在琢磨,你问***嘛?难道你是在找认同?还是你觉得我会认同张秉宽造船的设想?
谢迁到底是老女干巨猾,笑道:「老臣并不知。太子应当问询有经验的人。」
「是啊,问有经验的人,你们没经验,但反对起来却经验十足啊。」朱厚照反唇相讥。
谢迁一怔。
这熊孩子,怎么骂起人来也是不带脏字?把我的精髓都给学了去?
不对,一定是张秉宽那小子教的。
今天张秉宽一直都在装哑巴,感情他是找到了门徒,让太子来当撒气桶,对着我们开炮是吧?
「就到这吧。」朱厚照一脸不屑道,「本宫今天获益良多,也算是领教了诸位治国的能力,以后有机会还会跟诸位卿家多加学习……不对,是多加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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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在想,学习和讨教有什么不同吗?
但多数人都能听得出来,这熊孩子的性格,不像他父亲那么温和,毕竟朱佑樘平时就算有什么不满,多半也是忍气吞声,也很少会跟大臣吹胡子瞪眼的。
可太子不同。
可能是初出茅庐没什么经验,一副莽撞眼睛揉不得沙子的模样,但其实就是在「胡闹」。
刘健起身道:「老臣等请告退。」
「好。」朱厚照也起身道,「对了,父皇说,今日要为诸位卿家赐宴,就请诸位卿家莫要着急走。等吃过午饭后再行离开。本宫还要先将这些事一并奏报于父皇,就不与诸位卿家共食。」
「恭送太子殿下。」
众大臣起身相送,连太子的一众讲官也起身行礼。
然后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朱厚照带着司礼监几人,以及张永、张周等人,离开了文华殿。
文臣之中只有张周有随
太子往见君王的权力,也让在场不少大臣感觉到无力,这也意味着他们跟张周的斗争还很漫长。
「他们是不是瞧不起我?」
往乾清宫去的路上,朱厚照终于可以畅所欲言,倒也没显得多生气,在几个太监看来,可能这位太子的表达方式也跟普通人不一样。
说不定现在这小子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值。
换了一般人在文华殿那么跟大臣据理力争,心里也不会好受。
萧敬急忙道:「太子殿下,其实诸位臣僚只是直言了一些,并无冒犯之意。」
「我问你了吗?」朱厚照怒而瞪了萧敬一眼。
萧敬登时很尴尬。
朱厚照转而看着张周道:「张先生,你怎么认为?」